蘇丞相旗下第一打手,內閣成員王簇冷笑地站出來補上最後一刀:“據說這流龍帛隻有晚上熄燈之後才會顯現出來龍紋,老王爺想必是仗著這個放手一搏,怎知天算不如人算,老天有眼,讓亂臣賊子顯形!”
一向平靜的聖上也不由得怒了:“拖下去!!!”忠順老親王大聲咆哮掙紮,世子呆若木雞,然而一切都是徒勞,被侍衛們拖下去,再也沒有一線生機……
賈政回府後生了一場大病,聖上憐其忠良被誣,特許在家休息。蘇丞相府扳倒了忠順老親王,簡直是欣喜若狂,不僅派人送來大量珍貴藥材,蘇丞相還親自上門來探病。
“端的是能上淩煙閣的妙計!往後咱們就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蘇丞相派心腹之人守住門外,見無要緊之人,不斷誇著賈政,笑得見牙不見眼。
賈政一臉冷汗:“太……太險了……”
忠順親王和世子身上穿的,正是李紈留下的變色帛。此帛遇香變色,前麵的銀絲龍袍不過是引君入甕虛晃一招的幌子罷了,真正的重頭戲就在這相似的變色帛之上。
變色帛除去可以變色的特點,本身就是冬暖夏涼肌膚生香,屬於難得一見的好料子,千金難換。忠順親王及世子都是驕奢淫逸之人,自打有人送給忠順王府那一批變色帛後,這等稀有絲帛基本上都做了他們父子二人的內袍,他人無緣沾邊。
最後關鍵就在於變色的香了。以蘇丞相的權勢,想要收買一個打掃香爐的小太監,實在是太過容易。清晨,金色的龍頭香爐彌漫起第一縷香煙,這場刀光劍影不見血肉的戰爭,才算正式拉開序幕。隻是沒有人知道結局如何,沒有人能夠退後。
賈政心有餘悸。當初鳳姐和他說此事之時,他本來死都不同意和蘇丞相聯手的,但是卻親眼目睹了鳳姐抓出了一直以來藏在自己府裏的那個眼線叛徒,又得知了許多往日之事的真相,包括當年周姨娘之事,不由得大汗淋漓。舊愁新恨聚上頭來,他便咬牙,答應了一直暗示他的丞相府,共同對付忠順老親王。
蘇丞相冷笑道:“常言道富貴險中求,實與你說,聖上不過是借刀殺人罷了!忠順王府囂張跋扈已久,怎能容得下他?此番辛苦了,將來府上榮華富貴想必是少不了的。”
賈政萎靡道:“什麼榮華富貴,隻要我兒子好好回來就行了。”
蘇丞相道:“老世兄不說還真個忘記了呢!明兒我就啟奏聖上,把二公子的狀元及第牌匾要下來,算是一點心意。”說罷大笑離去。
蘇文月在閨房裏大咧咧歪著,時不時丟一粒葡萄至嘴中。
真沒想到,忠順王府居然這麼沒用,虧得自己還特地派人支招呢。不過也罷,如今忠順親王被賜死,新朝龍脈又去了一脈。處死天星宿,背後支持此事的聖上也要遭天譴神罰,到時候說不定無需他們動手,新朝就自己覆滅了,寂空說的不會錯的。
忽的想起昨夜的香豔旖旎,蘇文月吃吃笑了起來,拍拍手對丫鬟道:“走,去護國寺玩兒。”
護國寺背景勢力都非同凡響,故而是出了名的殿麗僧富,來上香遊玩的人一直絡繹不絕。蘇文月因看在寂空的份上,一改平日小氣之性,大把大把地布施,以致寺裏的小沙彌一看到她就忙不迭上來問安,也不消多說,直接把她往寂空的禪院裏帶。
到得院子外,小沙彌雙手合十告罪後離去了。蘇文月吩咐隨行的奴仆丫鬟都在原地等她,她則高興地推門入了院子,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寂空。
才一踏進去,蘇文月忽的聞到一陣細細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