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麼時辰?”
“申時剛過。”
明斕看了眼天上的太陽,笑眯眯說,“太早了,過一炷香左右你再來送點心。”
朱小瑞看看他,先前的教訓讓他不得不仔細:-)
議論間,隻聽人群中傳來一聲叫好聲。陳賢拍著巴掌從車上下來。“明賢侄說得好!本來在下還多有憂慮,有賢侄這番話,在下就放心了。今夜便住這裏吧。”
“體驗體驗武林前輩的艱苦樸素。”陳賢笑眯眯道。
瞬間一琴門就倒下幾個嬌弱公子,更絕的是,後頭趕車的幾個驚慌失措地邊跑邊嚎,由於驢棚太破那些漠北名駒氣得踢翻了好幾個人,隻能把馬車停在城外。
明斕拍拍袖子,滿意地笑了。隻要想到一琴門那群人住在這破房子裏會如何大驚小怪他就想笑。
師兄好可怕……燕陶打了個冷顫。
“老板,哪有空房?”
客棧老板乍一見那麼多舞刀弄槍的江湖人士擠進他這家小店就嚇得躲在櫃台下麵,這會聽見明斕喊他,連忙哆嗦著手往樓上指了指。
明少俠一點頭,快步走上樓梯,未料腳下木梯年久失修直接斷了一根,驚得他運輕功直往上竄。
後麵的人見了,也連忙運氣輕功,臨近夜晚百家客棧裏多了不少飛了飛去的白衣鬼。
“公子……”朱小瑞巴巴地看著蕭宿巒。
沒想到蕭宿巒居然笑了,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朱小瑞頓時更為哀怨,一旁的衛十二見了忍不住拍拍他的肩,看來受明斕氣的不止他一個人,真好!
明斕推門進房,幾年前他也曾來過這客棧。當時他和蕭宿巒剛下山就被人騙了錢財,舉頭無路又不好意思回去,隻能在這破客棧中熬了一夜。當時蕭宿巒的性子還沒現在沉穩,少不了發一通脾氣,嫌這嫌那嫌棄那床被子是餿的,最後隻能委屈自己當了一晚人形棉被。
如今今非昔比,分手都有三年了。
房間還是他印象中的破舊,甚至黴味更重了,床上那條擰得跟麻花似的被子黃漬斑斑還有奇怪的血痕,不禁懷疑這被子是不是從來沒換過。
“讓讓。”朱小瑞抱著兩床被子出現在他身後,一張臉出奇地別扭。
明斕莫名看他。
朱小瑞扭捏半天,不情願地說,“我家公子讓送來的。”說完自動把兩床被子放好,又塞上一隻枕頭和明斕在車上見過的那床毛毯。“公子好好休息。”
明斕看他不打一聲招呼自顧自跑出門,半天沒回過勁,送兩床被子這什麼意思?難不成……蕭宿巒獸性大發想重溫鴛夢?這必須不可以啊,早說了大家好聚好散,氣節最重要!可再想想對方那張臉,好像也可以接受。他愛的人從來隻有一個,再者三年未見,確實是很想他。明斕糾結地撓著頭發,這到底怎麼辦。要不先去弄點水洗洗,不知道那家夥會不會帶潤滑的香油……等等,自己難道不應該是大義凜然地在對方麵前摔上門板嗎。
“師兄你頭上有虱子嗎?”燕小六怯怯的聲音從門後傳來,他可沒忘記剛才在樓下明斕有多可怕。
明斕身形僵了一下,笑容可掬地擼著頭發。“小六啊,什麼事?”
燕小六見他麵色如常,趕忙巴拉巴拉倒豆子一般訴苦,“師兄這客棧怎麼比我們沉山派還破。”
沉山派窮歸窮,但打掃地幹淨,特別是明斕的屋子那是雅致又敞亮,堪稱沉山派的表率。
“破?”明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