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3 / 3)

明斕默不作聲喝酒。

周厚正絮絮叨叨重複好幾遍,見他不為所動有點急了,“老弟啊,跟大哥還講什麼麵子。衣裳舊了就買新的,我瞧這些人裏就你穿的最破舊,這也太節儉了!”

明斕心說本來還有個更破的燕小六,燕陶叛變了,現在天天穿得像個有錢少爺。

周厚正一拍桌子,不成我兄弟怎麼能比臭書生穿得還破,下山給我去買最好的料子,最貴的衣服。

二當家立刻就說,大哥現在時辰不對,用最快的速度趕路也要半夜才能進城。

周厚正臉一黑就摔了一隻碗,總不能讓他兄弟就這麼一臉窮酸相。!思!兔!網!

明斕聽他們吵來吵去,覺得自己身上這件不過是舊了點哪有那麼誇張。雖然洗得有些發白,但也是塊好布啊。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淡淡道,“既如此,大哥山寨裏有什麼舊衣服找兩件給小弟吧。”

周厚正一拍大腿,眉開眼笑,於是一桌人又人仰馬翻地去找衣服。一炷香後,聚義廳的東廂房內。

“兄弟們,都找著些什麼拿來看看。”周厚正一臉通紅還沒褪,粗著嗓子發號施令。

二當家抬上來一箱衣服,全是今年新做的穿都沒穿過。“大哥,你看這件,款式如何,是不是很威武。明兄弟穿了,一定霸氣。”

周厚正抬手就是一巴掌,“你個水桶腰,你那衣服我兄弟能穿嗎。”

明斕坐在邊上尷尬地嗬嗬笑。

又有一人賊眉鼠眼湊上前,“老大,我從石當家那找出一件。明兄弟皮白腿細,穿著一定好看。”

“拿上來看看。”周厚正的好奇心被吊起,表情看上去柔和不少。

那人呈上一件紅色紗衣,展開一看,兩片紗一塊兜襠布。

明斕登時就嗆了口水,邊咳邊擺手。

周厚正又是一個嘴巴子,“蠢貨,這一看就是天香閣那個狐媚子送給老石的。不幹不淨,你給我兄弟穿。”

周厚正接連抽了不下十個人,倒在太師椅裏喘粗氣,“就沒一件看著順眼的。”

這時二當家又抬了個大樟木箱子上來,明斕看他左臉高高腫起,心說莫不是二當家想再挨一巴掌搞個對稱。

“大哥,這箱是軍師留下的。”

“哦?”周厚正撐起身體前傾,“軍師和我兄弟身材相仿,倒是可以看看。”

明斕這才想起原來還有軍師這麼一個人,這也是個奇葩。天龍寨的軍師鄭可原是城裏大戶的獨子。一日帶著書童路過莽龍山,被周厚正綁走要贖金。哪知道那公子在山上住了幾日死活不肯回去,嚇得周厚正連夜把人送回家,回了家之後鄭可尋死覓活要去當土匪,絕食三天成功翹家上山落草當了個狗頭軍師。

樟木箱裏滿滿當當裝了一箱子簇新衣服,月白淡紫嫩黃,料和工都不錯,一箱衣服恐怕要百兩銀子。明斕心裏看著喜歡,可也明白這一箱新衣服全送人了,軍師恐怕要發飆。忙道,“不妥不妥,太多了。”那也是個大少爺,發起脾氣來太恐怖。

周厚正毫不在意,“他現在用不著了。”

明斕一怔,“難不成……”

二當家知道他想歪了,連忙解釋,“是他現在不穿這種衣服了。”

“那他穿什麼?”明斕傻乎乎追問。

一直溫婉地靠著周厚正的夫人突然對他露齒一笑,嗓音低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