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這樣的青龍,她如何能點頭跟朱雀走?
“鳳曦,我嫁了人了……”
萱草艱難地扯扯嘴角,想故作平靜露出一個笑容,卻發現無法做到。她這樣愧對他還有何臉麵要他來鬧天宮帶她走?
在他因她被威脅束手就擒後,被困在七星陣中煎熬時,她帶著他的孩子嫁了別人,今日,又眼睜睜地看著他被自己的女兒所傷,若不是她不曾言明孩子的身世,如何會有這一幕發生?
這樣的她,已不配占有他的寵愛。
何況,他的身邊已有了金鳳凰,那個讓他與青龍不合的鳳族尊貴血統,那個為她勇闖妖魔界而受傷淪為妖體的妻子。
鳳與凰,本就是一對,她這株小小的萱草又如何敢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朱雀聞言,不可置信之餘是怒不可遏。
他緊緊拽著萱草的手,顫聲問道,“為何是他?”
阿萱,你明知道我有多厭惡他,為何偏偏是他?這句話,朱雀沒能問出口。
他沒有被嫉妒衝昏頭,他知道萱草的心在他這裏,否則獨闖妖魔界,趁著雙修強行將靈力渡給他,甚至,他還知道,萱草苦修為的就是那日,否則,憑她那慵懶享樂的性質,修為不會有如此大的突變。
但此刻,朱雀也同樣清楚,萱草的搖頭代表著她的決定,她是真的不打算跟他走。
“鳳曦,你走吧……”
萱草焦急心痛地說著,視線掃過青龍懷中的孩子,心頭一陣刺痛,哽咽著說道,“將來,你與小金……會有很多孩子……”
羽扇被封在朱雀宮內,而他給的寵愛、靈力都被她全部還了回去,與他有關的,她隻剩下夜兒與那些回憶,如何還能再失去?
“你當真不跟我走?”
朱雀的視線片刻不離地盯著萱草,鳳眸中泛紅的血絲逐漸蒙上一層晶瑩,這種刺痛的朦朧讓他看不清她的臉。
然而,萱草卻失去了回答的力氣,連搖頭都做不到,渾身虛軟,頭暈腦脹,隻能靜靜地望著他,親自將他一點點推離。她忽地發現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四周靜得出奇,竟是不聞一絲動靜。
鳳曦,鳳曦,這樣的局麵我怎能再跟你走?今日這樣一鬧,隻怕上天入地都沒了我的去處……若你要與天宮為敵,我如何能再帶著孩子做你的累贅?
萱草在心中默默嘶喊,她仿佛是一夕之間明白了一切。今日之事將他們都推到了不可挽回的位置,朱雀回不了頭,青龍也是罪惡滔天,而她,及可能被天雷劈散魂魄,永世不得超生了吧。
“阿萱,若是如此,何苦救我?何苦……”
萱草隻隱約看見朱雀那殷紅的唇瓣一張一合,仿若自己唇上還留有他的溫度,可她卻再也聽不見他的嗓音。
在陷入黑暗之前,萱草沒能聽到來自任何人的呼喊,她像是沉溺在一個黑色漩渦,想掙紮出來,卻隻能被旋轉得昏厥。
番外——母女的談話
再度轉醒,萱草剛睜眼便發現已置身在一個屬火的結界,看似像一處山洞,卻是火熱得令血液都要沸騰。
她扶額茫然四顧,記不起自己是如何到了這裏。
“娘,你可醒了!咱們被困了,我試了好久都出不去。”$$思$$兔$$在$$線$$閱$$讀$$
在角落裏研究結界的小小身子感覺到動靜立即湊了上來,乖巧地蹲在了母親身邊。其實她倒是不怕,最多覺得有點熱,可不至於像母親那樣,大量地冒汗,臉色越發地蒼白。
沒有爹爹在,她想不出法子救母親。
“夜兒?怎麼你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