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沐清雨忙站起來湊到他身邊扶住他的胳膊“你怎麼啦?哪難受?”語氣中的關心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沒事。”話是這麼說,可是放在胃部的手卻遲遲沒有放下。
沐清雨扶著他坐下,跑到桌子邊給他倒了杯熱水。
沐澤夕接過水杯,心裏微微蕩漾著一種莫名的情緒。一種欣喜與滿足彌漫在整個心田,可是臉上卻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
“清雨,當年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沐澤夕低聲地說著。
“都過去那麼久了,何必再提呢。我要睡了”說完也不管一旁的沐澤夕,蓋著毯子重新躺會了沙發上。
沐澤夕眉頭緊蹙著,隻覺得胃更加刺痛。
是啊,一眨眼陪她回來已經三年了。三年裏她應該無時無刻不恨著自己的吧。
沐清雨的父母在她去美國之後不久就離婚了,可能是看厭了大人們的爭吵不休,對於他們的分開倒也沒什麼強烈的反應。
直到她那年暑假回國,回到那個原本屬於她的家裏。可是家裏已經有了新的女主人,還有一個她從來不知道的弟弟。
那天她照常下樓吃午飯,不知何時一個小男孩撲到她身上,追著她陪他玩。她本就不喜和人太過親近,尤其不喜歡和這種莫名多出來的親戚。她掙脫小男孩的懷抱繼續往樓下走去。小男孩不死心般仍就抱向她,本能的閃躲使她躲開了小男孩,小男孩撲了個空,踩空了樓梯從上麵跌了下去。
沐清雨想伸手抓住他,可是卻太晚了。隻能看著小男孩像個皮球一樣一級一級的滾落。
她不知道小男孩是怎麼停下的,隻聽一道銳利刺耳的女聲響徹整個客廳。她如斷了線的木偶般呆立在原地。
鮮紅色的液體不斷地從一個五歲的孩子頭上流出,刺痛了她的雙眼。
男孩被送進急救室,她呆呆的蹲在急救室的門口。一旁的椅子上是焦急等待的男孩的母親。
很快她的父親出現了,微亂的發看得出趕來得匆忙。她像看到了希望一樣,快速的站了起來奔向了父親身邊,本以為會得到安慰與溫暖。沒想到,父親抬手一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了她的臉上。
“你就和你媽一個樣,看不得我好是不是?我兒子要是有什麼事,我要你償命。”
她很勇敢,從始至終一滴眼淚都沒掉過。可是她記住了今天發生的一切,記住了父親的怒發衝冠,繼母的幸災樂禍。她發誓有朝一日她一定讓他們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那一年她19歲。
第二天她一個人背著行李重新回到了美國。
當沐澤夕在機場接到她時,她撲倒他的懷裏哭得像個淚人。
他為她拭去眼淚,並告訴她“不要哭,一切有我。”那是他唯一一次對她坦露自己的感情,卻被她不經意的忽略了。
她把發生的事情詳細的告訴了他,並要他幫她報複他們。
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因為他隻希望她能夠開心。
21歲的他已經大學畢業,帶著她給的全部家當,活躍在美國的金融界。
五年後,他帶著大筆資金與她一同回到了那個令她傷心與難過的地方。
他第一次見到她的父親沐文端時,覺得他是一個英俊與自信的男人。可是卻太過貪心。
人,一旦起了貪念就注定了滿盤皆輸。
他看著沐文端一步步走進他布下的陷阱,最終輸了整個沐氏。
在沐氏被收購的當天,沐文端心髒病突發,送醫途中便停止了呼吸。
沐清雨聽到這個消息,人突然變得很沉默。她隻是想要報複他們,讓他們後悔當初那樣對待自己,可是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從此她開始憎恨沐澤夕,不停的折磨著他,隻有看著他痛她才感覺到自己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