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去看著床上熟睡的女孩,安安靜靜的很是美好。看著她的樣子讓他回想起了以前。
在美國的時候,她有一次感冒了,發了高燒任他和張伯怎麼勸說就是不肯去醫院。小小的身子縮在被子裏瑟瑟發著抖。
張伯後來沒辦法隻得叫了醫生來家裏給她掛水。她渾身發燙難受得睡不著,他就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裏。
一邊拍撫著一邊嘴裏輕輕哼著自己小時候媽媽哄自己睡覺的曲調。很快懷裏的人就安靜了下來,他看著她可愛的睡顏病態中透著緋紅的臉蛋說不出的滿足。那一夜他就那麼摟在她,哄著她,看著她,心裏滿足到就算給他全世界也不換。
或許愛情早已在那刻根深蒂固,無法自拔。
早上沐清雨醒來時發現沐澤夕竟趴在自己床邊,抬手推了推他。
他如被驚醒般猛地抬起了頭,迷蒙的睜著眼睛看她。
“你怎麼在這?”
抓抓微亂的頭發,“我怕你晚上難受會吐,就過來看看,不小心就睡著了。”
看著他孩子般窘迫的表情,沐清雨竟噗的一聲笑了。
“那個……我昨天態度不太好,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那個秦誌強很難搞的嗎。”
沐澤夕完全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一向驕傲的她居然會向自己解釋,一切都讓他覺得不太真實。
“恩,我知道。你昨天喝了那麼多,今天要不要在家休息啊?”
“沒事。那點酒還難不倒本姑娘。”
“可是……”
“哎呀,你真是囉嗦,我要換衣服了,你趕緊出去。”
說完竟真的穿著吊帶睡裙下了床,弄得沐澤夕隻好紅著臉走了出去。
墓園
臘月二十八,位於北方的L市下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二場雪,公司已經全部放了假。
沐清雨早早起來了,今天她要去墓園看她的父親沐文端。
這已經成為了她每年的慣例,過年前夕總會帶著一捧花去看看自己的父親。雖然感情已經不在了,但那畢竟是給了她生命的父親,即使再大的傷痛也隨著父親的死變得淡了。
往年都是沐清雨獨自去墓園,從來不讓任何人陪同。第一年沐澤夕擔心她太過傷心,曾提出想陪她一起去,可是被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後來他不再敢提出陪她去,他害怕倆人的關係因為從前的種種再次回到冰點。
沐清雨剛吃過早飯,辛如歌就到了。
沐澤夕看著坐在沙發裏一臉微笑的人心裏有著一絲驚訝。他沒想到沐清雨居然要帶辛如歌去見她的父親,或許有些感情真的應經不言而喻了。
心裏微微失落,獨自回了房間。
沐文端的墓碑前,站立著一對年輕的男女。
女人長長的發高高束起,墨鏡幾乎遮住了她的半個臉龐。她把來時從花店買來的鮮花放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中年男人的照片,眉頭深鎖著。
許久聽見她微啞的聲音響起“爸,今天我帶了一個人來看你,我很喜歡他。”
說完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人。
辛如歌走到她的身邊,對著墓碑真誠的說道“叔叔,很不好意思今天才來看您。不管怎麼樣還是感謝您給了清雨生命,希望您在天上可以保佑她每天都幸福快樂。” 說完將身邊的女孩摟緊懷裏。
辛如歌知道沐清雨和她父親的事情,有些話他不知如何開口,或許沉默才是最好的吧。
兩個人在寒風中又站了一會,直到身邊的女孩已經凍得嘴唇有些許發白,倆人才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