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時連心髒都快要跳出喉嚨。
修長有力的手指隔著柔軟的大毛巾滑過鈴奈身體的每一寸,從頸項到鎖骨,從柔美的隆起到幽深的穀間,從每一個指縫到每一根頭發絲。溫柔的仿佛是在對待一件瓷器,雲雀過於輕柔的觸碰正是鈴奈最無法承受的痛苦折磨。
眉頭一緊,抬頭想對雲雀說些什麼客套話好脫離這種狀況的鈴奈一眼就看到了雲雀一向白皙的會讓女性嫉妒的肌膚上有不甚明顯的暗色。那種特殊的色素沉澱,曾是彭格列一員的鈴奈當然知道是什麼。
(那是……)
胸口上和小腹上有近似圓形的深色部分,右腰到左背上則是呈撕裂狀的不規則痕跡。勻稱的身軀上多出了鈴奈從未見過的東西。
(傷口結痂掉落後造成的色素沉澱。)
鈴奈細不可察的顫唞了起來。
(啊……)
在那一瞬間,鈴奈忽然就什麼都明白了。包括雲雀長時間沒能回家的理由,包括雲雀的電話少的可憐的理由。
(雲豆……也不在了。)
是什麼樣的任務才會讓被稱頌為彭格列最強守護者的雲雀受傷?是被多少人圍攻、持續戰鬥了多久才會被人偷襲得手?是花了多長的時間雲雀才能從病床上起身、像沒受過傷一樣活動?不敢去想象答案,鈴奈隻覺得自己的胸口的部分如此的疼痛。
注意到鈴奈表情的變化,依然麵無表情的雲雀黑眸一暗。
“走吧,快下雨了。”為妻子係好腰帶,雲雀牽起了鈴奈的手。
“……嗯。”頷首垂頭,鈴奈極力忍耐著不讓哭音從自己的唇瓣下漏出。
雲雀拉著鈴奈的左手上,在無名指的地方有著金屬磨蹭著鈴奈的手掌——那是婚戒,和鈴奈左手無名指上同樣款式的指環,也是內側刻有兩人名字、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指環。不敢用力去握雲雀的手,生怕自己越來越無法隱藏的顫唞會通過相扣的十指傳達到雲雀那裏,鈴奈咬著唇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
主人太久沒有回來過的寬敞和室明顯被人精心的收拾過了,不光是室內擺放著嶄新的被褥,榻榻米被擦的一塵不染,窗邊的小機上放著微帶水露的插花,就連牆角那個被遺忘許久的小香爐裏也升起了嫋嫋的馨香紫煙。
“睡吧。”雲雀吹滅了燈火,月光透過小窗朦朧的灑在了兩人的身上。
乖巧的被雲雀攬入懷中,把臉貼在雲雀的胸口,鈴奈被略帶櫻花與白檀氣息的雲雀的味道包裹了起來。
(委員長……)在心中喊著那個數年不曾用的稱呼,鈴奈再也控製不了的淚腺崩壞。無聲的熱淚順著眼角落在被褥之上,濡濕了雲雀的衣物。
(委員長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戰鬥著,)內心深處呐喊著自己被冷落了、自己是孤單一個人,因此作為妻子沒有相信丈夫,鈴奈討厭這樣的自己。
(委員長或許會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離開我,)想到自己懷疑過雲雀,想到自己可能會終生帶著滿腔的怨恨厭棄雲雀,鈴奈更是羞愧。
(委員長……!)鈴奈不敢相信自己怎麼會去懷疑雲雀——察覺到妻子不愉快的心情但沒有點破,為稍微扭到腳的妻子沐浴,顧慮到妻子的身體狀況而沒有擁抱妻子,且為妻子消除全身的疲勞。就連此刻,擁抱著妻子的雲雀也並不是沒有欲|望。滾燙的硬|物還在那裏,然而環抱著妻子身軀的手並沒有更進一步。
(委員長……)在雲雀的臂彎中比在任何地方都更要安心,可現在的鈴奈卻絲毫沒有睡意。鈴奈知道雲雀也一定還醒著;聽到一片花瓣落下都能醒來的他能容許有人和他共眠便已是接近奇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