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緩緩地從雲雀的臂彎中起身,凝視著雲雀睜開的黑眸,鈴奈苦笑。
“對不起,恭彌,”
(極限了。)
“我沒有自信再繼續做你的大空了。”
風吹來了烏雲,月亮的光輝無法再灑落於大地之上,淅淅瀝瀝的雨一點一點的落了下來。
暈染一切,包容一切是大空的職責所在。脫離了彭格列,離開了同伴們的鈴奈是抱著包容孤高浮雲所有的覺悟,成為雲雀一個人專屬的大空的。
(但是我,竟然忘記了自己曾經許下的諾言。)
不再是能讓浮雲自由飄浮的大空,而是充滿猜疑不信、狹隘的像是井中的虛無之空。
(我沒有自信再留在這個人的身邊。)害怕自己的心因猜疑變得越來越醜陋,害怕自己的靈魂因孤獨而被惡魔偷走。正是因為深愛著雲雀,鈴奈才想離開雲雀的身邊,想維持著對雲雀最純淨的愛結束這段婚姻,鈴奈不想自己有一天做出背叛雲雀的事情來。
(我也沒有這個資格,再在這個人的身邊。)猜疑過一次便會猜疑第二次,鈴奈想這樣的自己沒有資格再在雲雀的身邊以他的大空自居。
(……大空必須是能包容一切的存在。)
雨落驟急,打落了枝頭的最後幾片殘葉。也攪亂了小窗外那一潭清淺的池水。
古井無波的坐起,銳利鳳眸的主人淡然的吐出兩個字,“理由?”
跪坐在雲雀的麵前,臉上還掛著兩行清淚的鈴奈蹙眉而笑,“需要理由嗎?”盡量表現的平靜,鈴奈希望自己有足夠的堅強把違心的話語與真實的感受編織在一起說出口:“被這樣放置不管,無論是誰都會喪失信心吧?”
“恭彌,我不是清心寡欲的修道者,我隻是個普通的女人。”鈴奈的雙手握緊成了拳。
“我會想要被人疼愛,也會想要被人擁抱。”是的,每個人都想與自己最愛的人連接在一起,鈴奈也不例外。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寂寞的快要死掉,每夜每夜都被火焰灼燒至渾身疼痛。盡管是在找理由離開雲雀,但鈴奈說出口的全是真心話。
“我不想再一個人了……”正是因為體會過被最愛的人陪伴,所以才無法再忍受被丟在空蕩蕩的大宅裏獨自一人,“我不想……再被丟下了……!”語速越來越快,眼淚也隨之潰堤,鈴奈一直強忍在心中的怨憤再也沒有保留的傾訴了出來。
“我想要恭彌陪在我的身邊,我想看著恭彌,我想要聽恭彌的聲音,我想要拉著恭彌的手,我想要倚靠在恭彌的肩上,我想要——唔……!!”
唇上被重重一咬,鈴奈接下來的話被雲雀吞入了腹中。
“唔、唔……!!”被迫開啟櫻唇,鈴奈被雲雀一把拉至懷中。
直到鈴奈幾乎無法呼吸才放開了妻子,雲雀緩緩地拉開了衣襟,“你要說的隻有這些嗎?”
“恭、彌……啊!!”痛叫一聲,被雲雀壓坐下來的鈴奈顫唞著仰起頭,眼淚順著眼角落到了雲雀的胸膛之上。
“這些構不成理由。”
(構不成……理由?)
(那對於,恭彌來說,什麼才能構成理由呢?)
混合著疼痛的快|感很快破壞了鈴奈思維的能力,像壞掉的玩偶一樣,鈴奈隻能無意識的不停流著眼淚。
重疊著身軀直至精疲力竭。如同字麵上的意思,鈴奈實在是無法再動彈一下。忘記了是在第幾次的時候無法阻止自己的意識渙散下去,再度醒來的鈴奈甚至連活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抬頭看著丈夫的睡顏,鈴奈頭一次知道自己是這麼軟弱的人——光是看著眼前的這個人,胸中就滿溢出近乎疼痛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