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花蔭先是愕然,然後腦海裏猛地掠過剛才那一幕,他才驚覺,如果不是眼前的人及時出現,自己此刻可能已經命喪九泉了:“你怎麼會?”

“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怎麼一點防備都沒有?”看著眼前完全不在狀況,依舊隻是一臉迷茫的小人兒,席嵐心裏湧起莫名的怒氣,如果他今晚沒在,他真不敢想象……

“我……”看到日日夜夜出現在夢裏的人,突然出現,花蔭心裏本就無措,更何況此刻男人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意和苛責,讓他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仰著小臉,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嘴巴張張合合卻半天憋不出一句話,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一個噴嚏打破了原本的沉寂。

席嵐皺了皺眉頭,更是怒火攻心:“夜裏風涼,穿的如此單薄便坐在冷風裏,你怎麼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對……”正要開口道歉,下巴卻被男人抬了起來,捏著下巴的手,力道也打得嚇人:“花蔭,我告訴你,無論在哪裏,我都不允許你糟蹋自己的身體,我不允許這具身體再承受任何傷痛,我要它完完整整的,安然無恙的,你明白嗎?”

“唔……”不知是下巴傳來疼痛太過尖銳,還是男人的口氣讓他覺得心慌,本就一臉慌亂的小人兒,一雙滿是無措的眼睛驀地就蒙上了一層水霧:“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會……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好嗎?蔭兒知道錯了。”

“我……”席嵐這才驚覺自己手上的力道過大,便趕緊放鬆了些,看著眼前眼裏噙著淚水,小臉兒滿是自責,扁著嘴想哭卻又不敢哭的小家夥,席嵐心中哪還有氣,多大的火氣在看到小家夥這麼一張可憐兮兮的小臉後便隻剩下心疼了:“知道錯了?”將眼前的人輕輕地帶進懷裏,伸手撫了撫他背後的頭發,想將他被冷風凍得冰涼的身子捂熱。

“嗯。”懷裏的人兒重重地點了點頭,卻也沒有反抗,估計剛才是被他的嚴肅嚇到了,席嵐此刻心中有些自責,但還是接著問到:“哪裏錯了?”

“蔭兒不該穿的這麼少坐在那裏,而且飛鏢進來的時候也沒有絲毫察覺,是蔭兒不好,讓堡主擔心了。”

“堡主”二字猶如一盆冷水劈頭蓋臉地澆了下來,讓席嵐頓時覺得從心口一直涼到了腳底。

即使是身體貼著身體,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可是,花蔭的話卻像是一堵無形的心牆高高築起,隔絕了所有柔情和愛戀。

蔭兒,你可知你口中的堡主,曾經是你心心念念掛在嘴邊的愛人。過去種種,掠過眼前,綣繾情話仿佛還在耳邊,可如今卻要等到何時,才能再次聽到你心甘情願喊我一聲“嵐”,在我耳邊說一句“嵐,你最好了。”

“堡主?”見眼前的人突然不說話了,屋裏安靜得嚇人,花蔭仰著小臉,看著眼前臉上七分掙紮,三分悲痛的男人臉上有些疑惑:“你……怎麼了?”

低頭看著眼前那張朝思暮想的容顏,席嵐心中滿是酸楚,滿腔情意,無處宣泄,明明你就在我麵前,甚至被我擁在懷裏,你當真絲毫都感覺不到?哪怕是一點點,都不曾感受到我對你的情?

正相視無言著,窗外又飛進一隻飛鏢,席嵐抱著花蔭,急轉了個身,竟伸手夾住了猛飛進來的飛鏢,然後直直地送了回去。

“別怕。”低頭安撫臉上有些驚慌的小人兒,卻在這時同時從窗戶進了兩個蒙麵人,前後夾擊,以身手來看,絕對是江湖事數一數二的高手,混亂之中有人將小人兒一把拉了過去,然後帶著人猛地轉身飛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