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蕭明庭起身添茶:“裏麵還有故事?”
兄弟二人相視一笑。此時天空又下起了雪,雪花漫天飛舞,洋洋灑灑地落了下來。蔣軼望著窗外默默注視了許久才道:“不提也罷,不過又是一出人間悲劇罷了。”
寒風呼嘯,漫天飛雪。
蕭明庭也沒有再說話。
寧王府。
冬陽一路小跑,穿梭過長長的遊廊進到屋內,瞧著高謙玉正坐在火爐旁取暖,便恭恭敬敬行禮:“世子爺。”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高謙玉反轉手掌,微微張開十指在火爐上烤手取暖,瞧著指甲有些長長了,他彎著指頭看了看,微微皺起眉頭來。
“昨天去買人的時候,說人已經死了,丟到亂葬崗了。”冬陽低頭回答。
“死了?”高謙玉眉毛輕輕一挑,略略翻動眼皮,沉默了片刻才嘲諷一笑:“命薄,怨不得人了。”
“隻是……”冬陽欲言又止。
“怎麼?”
“鳳媽媽問奴才結這個月的錢,您看……”
高謙玉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不動聲色的道:“照給。”
“是。”
他直起身子來,漠然吩咐道:“這個月再多給一百兩打點一下,告訴鳳媽媽對外就說我日後不養她了。年前我就不去倚翠園了,且叫她吃些苦頭。”
冬陽摸不清高謙玉的心思,隻好連忙應下:“是。”
“但該守得規矩要守,不許她接客,打罵得有個度,適可而止。”高謙玉慵懶的伸一個懶腰,起身躺在床上:“叫小丫頭進來,給我剪剪指甲。”
“是。”冬陽連忙退了出去。不一會,就有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低著頭進來,跪在床邊給高謙玉請安:“世子爺。”
他斜著瞟了一眼跪著的丫鬟,緩緩伸出手去。
那丫鬟生的俏麗,眼波流轉,皆是風情。握著他的手的時候麵頰飛紅,時不時還要有意無意地輕輕蹭一兩下,再紅著臉偷偷瞧他一眼。
嘁,又是一個企圖攀高枝飛黃騰達的女人罷了。
高謙玉心生厭惡,隻是依舊不動聲色的讓她修剪指甲,瞧她越來越大膽,便懶懶的側著身子問道:“想伺候爺?”
“瑩兒……沒有那個福分。”她低頭嬌滴滴一笑,顯得臉頰更紅了。
高謙玉猛地收手,他本想甩開她,可不料指尖倏的一疼,他還沒反應過來,那丫鬟已經細細地叫了一聲:“瑩兒該死……弄傷了世子爺……”說話間已經將他的手指放在嘴裏,輕輕吮去指尖的血跡。
高謙玉笑了,不再收手。
他依舊是半支著身子冷眼瞧她。等她麵紅耳赤地鬆開他的手指,假惺惺跪著請罪時,他才淡淡一笑,斯斯文文地開口喚:“冬陽。”他聲音溫和動聽,沒有一點起伏,平淡到仿佛就隻是叫下人來說句話一樣。
冬陽一路小跑進來,垂首聽吩咐。
“拉出去,杖三十,攆走。”高謙玉翻了個身,扭頭向裏睡著,再無多話。
冬陽連忙拖著麵如土灰的丫鬟出去了,待出了二門外才罵道:“勾引世子爺,簡直不知死活!趕著投胎啊你!”說著吩咐周圍的人:“世子爺吩咐了,打三十板子,攆出去。”
那丫鬟被嚇壞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瞬間跌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一盆子碳燒了許久,依舊不見紅,綠蘿蹲著拿火鉗子攪了幾次,碳是半燃不燃,溫溫熱的感覺。
“怎麼今日送來的碳這麼次?”綠蘿納悶了:“姑娘,我去廚房問問吧?”
阿續抬手披了件衣裳,盯著綠蘿的小身體看了看,溫和笑道:“不必去了,冷就多穿點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