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1 / 3)

麼會突然離世。廖莫莫第一反應是拿出手機查看通話記錄,沒有來自林覺的未接來電,這次他沒有找她。

問清楚所在位置,廖莫莫打車去到那裏,黑白色的殯儀館,死寂嚴肅沉痛相關的地方,一個和親人最後一麵離別的場所,廖莫莫是第一次來,剛下車,看著大大的招牌忍不住打冷寒顫。

殯儀館內人並不多,廖莫莫遠遠看到站在幾個男人之中的廖建賢,在對那些男人說著什麼,又指指不遠處的位置。廖莫莫走近聽到父親說,“您一定保密,辛苦你們了。”那些人嘴上說著那裏那裏,手卻接過廖建賢遞過去的煙。

廖建賢看到廖莫莫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廖莫莫四處張望,“爸,林覺呢?”

已經有幾位熟人認出廖莫莫,對著她指指點點,廖建賢把廖莫莫拉到一邊,“剛還在這裏呢,事情快完了。”又指著女兒腳上的鞋子,“你怎麼來的?”

廖莫莫低頭看著自己腳上的鞋子,一隻拖鞋一隻布鞋就這麼穿過大半個城市,隻想著盡快來到他身邊,至於到底為什麼做,廖莫莫卻沒想明白。

“林叔怎麼會?”殯儀館門口又迎來一群人,一位死者被從車上推下來,後麵跟著大群人,為首的是對年輕男女,哭得歇斯底裏,廖莫莫突然忍不住紅了眼圈,她能想象,在不久前,林承運被推下來的時候,林覺是怎樣走在最前麵。

廖建賢忍不住拿出香煙,又放進口袋內,“這段時間家家不安生,你孫姨剛生病住院,你林叔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林覺那孩子也苦,從出事一句話沒說。”

從廖建賢的話中廖莫莫知道事情真相,林承運是車禍,而躺在醫院的孫玉仙並不知情,林覺在麵對著失去父親的重大打擊之下,第一個念頭是不能讓母親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就有了這場匆匆的葬禮,唯獨少了逝者的發妻。

廖建賢被熟人拉去詢問接下來的事情安排,廖莫莫往偏僻位置走,在一張長凳上看到坐著的林覺,他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耷拉著腦袋,衣服皺巴巴的,廖莫莫慢慢走過去,站在林覺旁邊。

陷在沉痛中的林覺沒察覺到旁邊有人駐足,他雙手用力搓著臉,又狠狠扯著頭發,像受傷的動物一樣虐待著自己的頭發。廖莫莫手覆蓋在他手背上,林覺觸電般收回來,抬起頭看著旁邊的人。

林覺眼睛紅通通,據廖建賢說,從林承運被從出事地點送到醫院,林覺一直在手術室外等著,孝心依舊沒能留住那位親人,醫生殘酷地宣布死亡,一條白色床單,宣示一條生命的離開。林覺不吃不喝,接下來為葬禮籌備,又要在孫玉仙麵前掩飾。

“林覺林覺。”廖莫莫叫他,安慰地摸著他的頭發,有人說頭發硬的人心也硬,那麼頭發軟的人是不是應該心軟,但是林覺為什麼對她這麼強硬呢。

林覺林覺,有個人固執己見把他的名字叫兩遍,有個人不害羞地拉著他的手說等他會做糖人就嫁給他,有個人自相矛盾地降低要求:不會做糖人也好,會修自行車我就嫁給你……林覺林覺,記憶中隻有一個人這樣叫他,林覺卻狠心推開她,因為他膽怯,因為他怕承擔和她在一起之後麵對四位長輩的阻撓,因為他覺得離開她之後他能遇到更好的。

林覺抱住廖莫莫的腰,用力埋在她身上,汲取她身上的溫度。廖莫莫任他抱著,手輕拍著他的後背,“沒事的,很快就過去的。”過得去嗎,失去一位至親,是永遠過不去的事情。

廖莫莫覺得腹部那塊的衣服被打濕,濕濕的貼在她肚子上,這個從小就倔強不肯哭的男人,卻像個孩子一樣,抱著廖莫莫痛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