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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也不會落到你的辦公桌上。”洛索牽著嘴角做了個勉強算是笑容的表情說:“問題也就在這裏。如果真是西區家族之間的仇殺,為了避免其他家族產生誤會而引起混戰,通常來說凶手都是家族中派出來的死士,很容易確定身份,絕不會像這起案件中那麼撲朔迷離。這麼做,實際上是破壞了長久以來的地下遊戲規則。”

“哦?這麼說,你是覺得出現了一個新的玩家?”

洛索麵色凝重地點點頭。

楊重皺眉道:“兒童色情業和毒品雖然都是可以迅速積累財富的東西,不過即使是岡薩雷這樣的老派犯罪集團,也會視兒童色情業為魔鬼伸出地麵的肮髒之手,覺得它惡心羞恥。這兩者都沾手的人恐怕既不信奉上帝,也不認可任何道德精神,還需要建立龐大的組織,是個破壞性極大的建設者……”

調查官歎了口氣,一字一句地緩緩說:“我們看到的部分也許還隻是冰山的一角,天知道他們還參與了別的什麼犯罪活動……不是我危言聳聽,這很有可能是一個恐怖組織的後勤機構,或者也可以說是斂財機構。澳大利亞的地理環境孤立,對反恐和恐怖組織控製的意識都不太強烈,而且還靠近南亞,環境很適合這種組織的滋生繁榮,販賣人口、走私、非法捕獵,什麼都有可能。”

“雖然斷言是恐怖組織還為時過早,不過看起來這會是一個強大的犯罪團夥,可能稱之為辛迪加都不為過。”楊重想了想,突然笑問,“對了,按照新的反恐怖法,警方現在應該有權可以在沒有明確證據和起訴條件的情況下拘留嫌疑人長達二十八天吧。既然懷疑我,為什麼不幹脆傳訊我?”

洛索不動聲色地說:“不是懷疑,而是全麵考慮各種可能性。我說過了,如果是你幹的,應該比這漂亮。老實說,我看不到有殺人的必要。老岡薩雷也就算了,那是爭奪空間和管道的必然戰爭。如果公寓和草地球場兩個案件的死者也都與此有關,尤其是公寓毒殺案,手法上完全不像犯罪集團直接利落的作風。以你進入現場的時間、情況和屍體當時的狀態來看,死者吸食含有安非他命毒品的香煙時應該是獨自一人。而且,房間裏找到的煙盒中還剩下兩支香煙,裏麵並沒有測出安非他命。這種間接投毒的殺人手法確定性很低,天知道被投毒的對象什麼時候才會吸到這根含毒的香煙。用槍絕對要明確有效得多。”

楊重微微一笑道:“毒煙殺人的確定性可以通過特定的手法來提高,比如說熟悉死者的人可能利用死者的某些小習慣,當然肯定無法提高到直接槍殺的那種確定程度。不過一切事物都是有利有弊的,槍有彈道、子彈、血跡噴濺這些可供追查的特征,毒品的個性特征就很低了。從作案者的角度來看,可能毒品更容易到手,或是正巧有某些細節可以利用,也可能根本不慣於用槍。”

“說到毒品,Fen Ming Chi的辦公室和家中都沒有查到毒品,平時也沒有服用吸食毒品的跡象。這一點,他的同事和鄰居都可以作證。事實上,幾個鄰居甚至都說此人對毒品的態度相當激烈,幾年前社區裏要設立公立的注射室時,他曾經參加過示威活動。”

“本身不吸毒和用毒品殺人也並不一定矛盾吧?甚至和販毒也不矛盾。具體的情形要等偵訊了池奮銘之後才能確定。像周婉這樣普通的女孩子,生活極其簡單,要說她會牽扯到恐怖組織犯罪集團,好像有點匪夷所思。她長得也不漂亮,除了殺人滅口,我都想不到還會有什麼其他動機。奇怪的倒是蔡慧的失蹤。假設是蔡慧毒殺了周婉,那麼也許在我發現屍體的時候,蔡慧就在公寓附近,說不定正打算進入公寓取走什麼重要的東西,所以才會在第二天到我的事務所來……”楊重突然停下來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