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隻是過客(1 / 2)

萍兒站在坡上,一聲不吭。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青玫, 這個大山的女兒,隻有繼續地沉默。

恍惚間,一隻大嗓門的青鳥,從山穀裏“噶瓦”一聲就飛了過去。

明天是青玫爺爺的壽辰,萍兒知道,她已經為這件事準備了許久、許久。

青鳥有些不識時務,又快活地嘎叫著飛回來了。

那天,他們在山鎮的集市上相遇,萍兒神情沮喪地問路:“我要去九峰山,請問該怎麼走?”問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奶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青玫搶過來說:“我知道!我家就住在那兒。”

萍兒不得不承認從他見到青玫的那一刻起,就被青玫大山塑造和養育的清純和天真吸引了。她紮的馬尾,說起話來在她的腦後左右晃蕩,欲意晃散萍兒這愁悶的夏天似的。又不忌諱自己走在萍兒的前麵,她青春的身姿在他的麵前上下邁動、跳躍。

萍兒不過是問了些山裏人生活的事,而青玫卻要活躍得多,先是問萍兒為什麼來九峰山,後來又問他是做什麼的,怎麼來到九峰鎮,再後來就問他是不是大學生,背包裏背著什麼東西。

萍兒說:“書,人走的路是有限的,但書本能帶我們去更廣闊的天地。”

青玫聽他這樣說,似乎對他更加增添了些興趣,不停地問他:“準備在山上待多久?”

萍兒說:“或許明天就走,或許永遠也不走了。”

青玫:“你們讀書人說話就是這樣文縐縐的,什麼叫永遠也不走了?”

萍兒:“其實我也是山裏人。”

山裏人很熱情。因為萍兒和青玫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萍兒在青玫家享受了更多的熱情。

一到家,青玫像接待貴賓一樣,隆重地把他介紹給自己的父母。

萍兒趕緊小心地對她說:“你是不是準備讓我在你家待一輩子?”說完話方察覺到自己一時發昏,說了不該說也不能說的話,朝沒人的方向吐了吐舌頭。青玫又給他安頓好茶水,並端來洗臉水。

萍兒洗完臉,青玫就學他長歎了口氣,故作深沉地說:“我要乘天色早挖些山藥回來,你就乖乖地待在這,不要跑。”

萍兒說:“我也去!”

“為什麼?”

“我是來這裏遊山玩水的,不是……”

“不是什麼?”

“不是……”

“快說嘛!婆婆媽媽的高材生。”

“現在還不想說。”

走出來萍兒才看到青玫家坐落在大山的山坳處,別人家的房屋也都若隱若現地點綴在山上,且無一例外被一叢叢濃鬱的大樹圍裹著,形成一道道天然的屏障,墨青配翠綠,遠遠看去與畫上的無異。

“生活在這裏真好。”萍兒由衷地感歎道。

“好什麼好!其實一點也不好,你知道我們上個學要走多遠的路嗎?”

“多遠?不過是沿途多賞一些美景罷了。”

“你就不怕老虎大蟲什麼的叼了你去!?”

“怕?我才不怕呢!我隻知道我沒有吃過老虎肉。”

“吹牛吧!你看你把天都吹破了。”

說著,天真的暗沉下來,一時間烏雲密布,仿佛要下起雨來。

青玫像隻小鹿翻過眼前的山崗,萍兒也跟著追了過去。隻見眼前出現一大塊平地,且有一塊碩大無朋的石頭,從崖壁上突兀出來,仿佛一座天造的亭子。青玫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坐了下來,對萍兒怨道:“老天真是靈氣,讓你這種扯謊的人淋個透濕才好。”

萍兒卻轉移話題,問她:“有沒有想過長大以後的事?”

青玫拉下臉,說道:“你這人真討厭,什麼傷人你就問什麼。”

“或許,這就是我來這世外桃源的原因吧!”

“關問有什麼用?難道你是想勾起我的傷心,然後又悄悄地溜走?”

萍兒壓根沒有想到這個女孩竟如此聰明,他現在隻好什麼也不問,看著劈劈啪啪地大雨從天上掉下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