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2 / 3)

☆、38

又過了小半天,言綱終於有了動靜。

活動了下因睡在冰冷潮濕的地麵而發僵的身體,他才分心打量自己身處之地。

空氣潮濕陰冷,凹凸不平的石壁上長著青苔,顯然是個自然形成的洞窟,洞口有蔓枝掩護,掩蓋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深處漆黑如墨卻又有徐徐陰風習習吹出。

是個藏身的好地方,言綱幾番審視之後得出結論。

火堆啪啪的輕微響動將醒來之人的注意力引去,火勢在柴火燒光之後幾乎就要熄滅,言綱不做猶豫撿起一旁的碎枝扔了進去,死灰複燃。

借著又重新燃起的火光,待看清倆人熟睡的容顏和幾乎沒有破損的衣物,這才鬆出口氣。

看來之後成功躲開了其他人的視線並沒有繼續遭到追殺。

一方麵為了加快尋找進度,一方麵是為了引開教會的人,所以定下策略,由言綱和綱吉分開帶領兩人分別到碧幽澗和無垠雪域去尋找「Double·Mild Seven」。

如他們所料的,教會的人緊隨著他們的蹤跡跟來。幾天來他們一直在逃,就連睡覺也不能安穩。生怕在睡夢之中失去性命,精神長時間處於緊繃使他們也變得極其疲憊,一向淺眠的倆人連他醒了都沒有察覺,足以預見他們有多麼的疲憊不堪。

言綱沒有打擾同伴的休息,回味起剛才看到的記憶。

不同於前一次的完整記憶,這次他看到的是無數的片段,同樣的花海,同樣的人,截然相反的心情。

「哥哥~」甜美的呼喚聲猶然在耳邊響起,眼前不禁浮現出四歲孩童歡快跑來的景象,隨後好笑的看著他撲入花海蕩起無數花瓣,這時自己便會上前捧起沾了塵土與雜草的委屈小臉,任由明明是因為自己不小心才會摔倒的小家夥瞪大了褐色的眼瞳用責怪或埋怨的目光淩遲自己。

待到小孩的眼睛瞪得酸澀扁起了小嘴,他才會抱起那孩子的小小身軀用溺愛的聲音說道:「小綱總是那麼不小心。」換來後者更加不滿的嘟嚷。

這種溫柔,令言綱自己都不禁覺得可怕,這真的是他會發出的聲音麼?他突然發覺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綱吉,此等性情他何曾對自己展露過,想來一陣失落。

如此這般甜蜜萬分的片段數不勝數,花開花落幾度依舊不見人長,依舊是那麼小,依舊是這樣的容顏,依舊是這般風景,不論春夏秋冬他們總是在一起,如影隨形,無憂無慮,倦了便靠在樹蔭下相擁而眠,累了便四腳張開躺在花海中望著碧落蒼穹細數白雲。

綱吉總會「哥哥哥哥」的叫喚自己,他便會愉悅地欺負他,直到對方生氣才擁入懷中撫摸。

這種感覺讓言綱眷戀不已,久久沉浸,遲遲不肯醒來,即使到了現在他仍舊在回味,隻是不少疑問伴隨著升起。

為什麼綱吉會叫自己哥哥?為什麼曆經幾度春秋自己和綱吉都沒有長大?那個花海是哪裏?為何他們會在那種地方?他們又是怎麼會失去記憶?……

言綱知道,想要解答這些就必須找回所有的記憶碎片。未知,令言綱更加堅定了要尋回記憶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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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北方城鎮。

已經沉睡了將近大半天的綱吉轉醒,幽幽的睜開眼簾,不甚清醒的眼瞳上似乎還蒙著一層薄薄的灰煙,迷茫無神。

「父親大人……?Giotto……?」哪裏……有什麼變得好奇怪。為什麼他的記憶中完全沒有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