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回她。慌亂的聲音漸行漸遠,終於一片安靜,周牧覺得自己這時處於一片虛空當中,什麼都是假的,因為林飛鴻的氣息消失了。
警方最後以擊斃匪徒成功營救人質來結案,林飛鴻在碼頭暈躺在血泊中的事提也沒人提。
入冬的第一場雪在夜裏悄悄的落,仔細聽,有沙沙的聲音,像一群頑皮的精靈降臨塵世來歡度短暫的假期。
見林飛鴻醒來,周牧一時又想笑又想哭。最終又哭又笑抱住林飛鴻。“周牧你聽,落雪了。我小時候就喜歡雪,見雪就喜。”林飛鴻的聲音黏軟得像個因生病撒嬌的小孩。周牧聞去窗邊拉開窗簾一看,真的落雪了,很美。
醒來就好,似乎要確認一下這是不是夢,周牧擱這越湊越近,幾乎是把自個送到這人嘴邊,讓她輕而易的能用舌尖輕輕的勾勒著自己的唇線。林飛鴻似乎在請求原諒,原諒她的自私。當時是賭了一把,相信蘇景崇選的人不會在麵臨死亡威脅時發瘋攻擊周牧,但是下樓時心就在顫,要是心裏素質稍差,那人就可能會在強大的壓力下慌不擇路。雖然賭贏了,但是現在卻懊悔到極點,如果稍有差池…
被幾滴眼淚濡濕了臉龐,周牧不明白這又是怎麼了,隻是心疼的輕聲哄著:“小祖宗你別哭了,我都有心理陰影了。你看你上回一哭,咱倆就被綁了。”林飛鴻被這話逗得哭笑不得,一動傷口就疼。蘇景崇受過專業訓練,雖然紮她一刀,但分寸掌握得很好。就算是分寸好也是一駭人的傷口啊,疼,真的很疼。
雖然周牧不說,但林飛鴻知道她對那天的事有很多疑問,是看在她這麼大一傷口的份上才選擇現在不問,唉。她是好人啊,清白一好人,真沒聽起來那麼亂。
她一傷,高文曦報仇的機會到了,幾乎是早中晚的報道來鬥嘴吵架。聽得周牧都頭暈。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林飛鴻不願意了,她不喜歡醫院的味道,也不喜歡和高文曦吵架了。一聽她要出院,周牧從文件裏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說胡話呢,至少還得躺兩月才行。”“真不用。我自己的傷自己清楚,反正不喜歡這啊,我要出院。”“喊什麼,消停會,你要有力氣,不如給我說說,那天你為什麼哭這件事?”
說話間周牧已經爬上了床,調♪戲又挑釁的一隻手撐著自己另一隻手挑上林飛鴻的下巴,眼睛鎖著她的目光就是不讓她逃。終於林飛鴻逃無可逃,隻得說:“知道你回來高興的唄。”周牧是不信這瞎話:“哎呦我真榮幸。不許胡扯說實話!”可林飛鴻還是準備頑抗到底:“沒有啊,真的是想你想哭的。”“呸你個小騙子,不是見我回來哭的,是把人送走了舍不得哭的吧。那個傷心喲,很舍不得?”林飛鴻被周牧這明朗的目光逼得無處遁形,隻得垂斂眼簾避開:“雖然我們之間,一直都避談蘇老師和我的過去,但你今天這樣問了,我就說說。”幾乎是疊著話音阻止了她的話:“飛鴻,我餓了。”
狡黠的笑容裏帶著些許慌亂,俗話說得好,難得糊塗啊。自己剛才是失心瘋了。這會眉角挑起一絲媚色,她確實餓,是有近一個月沒親近過這人了。
林飛鴻有些為難,她傷口沒愈合好啊。很清楚自己在床上是個什麼德性,要是明天高文曦來查房看到床單上的血會拿手術刀再紮她一刀的吧。
一看這小樣還坐懷不亂,周牧被挑起一絲征服欲。誰說她是萬年受的,她隻是懶得動好麼。既然這會自己麵前的姑娘叫不能叫跑又跑不動的任她所為,那她就不客氣了。
林飛鴻從來不知道周牧的吻可以這麼霸道,像是在宣泄什麼一樣讓她一小會就使不上勁來。勾著她的脖子有些害怕,不會真要在這滾吧,總有什麼不好的預感。正被吻得昏天黑地的輕聲□出聲,突然聽到門外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趕緊推開周牧。周牧直接給掀到床下,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見門開了,門口還有徐昕揚,高文曦,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門口還有一人,徐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