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加重,他輕哼了一聲用手去按,身體失去平衡般向座位上倒下去。
許達林忙起身越過桌子伸手扶了他一下,方宇才穩住,隻聽許達林的氣憤的聲音已經響起:“你再不跟我走,信不信我叫救護車來抬你出去!”
方宇信。所以他稍有緩解,趁疼痛間歇自己起了身,躲過老友的攙扶,兩人一前一後從大堂一側的過道出了門。
回了賓館方宇再不撐了,吃了藥倒在床上佝僂著,時而伸縮著雙腿輾轉,想找一個能令痛楚減緩的動作。
方母來過一個電話,問他在哪,他不知道母親是為了關心他,還是為了怪他不等人散後再走,他疼得昏沉,隻模糊的告訴母親要回去一趟,父親頭七前再回來。母親沒說什麼掛了電話。
許達林哪放心讓這樣的方宇起程,勉強勸他再多休息了一天,兩人在離開後的第四天傍晚回到了自己的家。
兩人誰都沒告訴,許達林把方宇送到小區入口才自己走了。方宇走在小區內甬道上,已經迫不急待的抬頭尋著自家的窗戶,自從有了祁亮,那裏總會有他想要的光。
很快到了樓下,方宇數著樓層抬頭,見是漆黑一片,剛剛的滿腔興奮有些冷卻,拿出電話給祁亮撥了過去。
“在哪呢?”
“在醫院,值班。你呢?”
“在家樓下。”
“你回來了?!”祁亮的聲音尖銳起來。
“嗯。”聽到他熱烈的聲音方宇的心又繼續升溫,“我去接你吧?”
“不用,我開了車來的,馬上下班了,一會兒我就回去了,好好在家歇著。”祁亮越來越喜歡命令他。
方宇笑笑答應道:“好。”
掛了電話方宇上了樓,雖然室內還是黑暗寧靜,但卻不再空蕩孤寂,處處留有生活的氣息,這氣息是屬於祁亮的,越是接近,方宇越是急不可耐,他想現在就看到他,想把他緊緊的摟在懷裏,最好能揉進身體裏去,走到哪兒都帶著。不知是昨晚在賓館休整了一夜的功勞,還是現下思念的魔力,方宇再感覺不到身上的不適,放下東西就出了門。就算隻有一分種,他也要在離祁亮最近的地方等待。
祁亮放下電話,便不停的看時間,還有十五分鍾,每一分鍾過得都像一個鍾頭,他換好了衣服坐著熬時間,一起值班的同事過來問他:“怎麼?有約?看你急的。”
祁亮傻傻一笑,一想到方宇,他的心都快飛回去了。
同事神秘的一笑:“你先走吧,這有我呢,人都來了。”
祁亮一怔,這麼快?不是讓他在家休息麼?他向門外張望,果然有一個人影,但卻是個女人。推門出去,果然看到馮馨站在路邊等他。
祁亮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本想裝作看不見一走了之的,卻被馮馨的臉吸引了過去。雖然天色已黑,可臉上的片片淤青在醫院通明的招牌燈光下清晰可見,“你……這是怎麼了?”
馮馨的一雙大眼睛有一角已經被淤腫的皮膚擠變了形,看到祁亮的一刻,淚水瞬間落了下來。
祁亮看著這雙曾令自己心馳的美目竟被如此傷害,頓時怒火中燒,他抓住馮馨的肩頭喝問:“是誰幹的?誰把你打成這樣?”
馮馨搖了搖頭,隻是落淚。
“你說話啊!”
她哽咽著開口:“沒事,我沒事,這樣,我和他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祁亮錯愕的問:“你老公打的?”
她點頭。
祁亮苦笑了一聲,自己滿腔怒憤,想要插手不平的竟然是人家的家務事,他鬆了手,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馮馨拉住他的手,“我和他分手了。”
祁亮輕輕的掙脫,那又怎麼樣?你們的事情,和我無關。但他還是不忍這個時候說出口。心裏惦記著家裏的人,他想盡快的回去。又問馮馨:“你的傷沒事嗎?用不用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