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走。”

支走了項龍,許達林拿出了手機。有時候人的感應真的是很神奇,就在他打開電話簿的一刻,那個人的電話也打了進來。

這次在本市住院,來看望的人很多,方宇漸漸的看上去心情好了許多,同每個人熱絡的寒暄著,隻在公司的人過來後離開時把白然單獨留了下來。詢問了公司的情況,方宇建議她再聘兩個人。

白然打趣著他瘦得銷魂,如果太累就先不要做太多業務。

方宇卻苦笑,“還是招兩個人吧,你可能會忙不過來,我把客戶的資料一點點交給你,有些你沒接觸過的人,等出院了我再陪你走走。”

白然覺得他說的話和自己理解的不是一個意思,不解的問:“宇哥,你……是什麼意思?”

“公司就交給你了,”方宇又像是玩笑著說:“算我入股,記得年終要給我分紅啊。”

白然蹦了起來:“宇哥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有點累了,現在的身體狀況也確實忙不過來,不想關了公司,辜負了你們陪我打拚了這麼多年,白然,我是認真的,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再答複我。”

白然出了病房門正撞上許達林,她認識他,知道他們的關係,還有些恍惚的白然勉強笑著叫了一聲:“林哥。”

許達林也笑笑“來看方宇啊?”

“嗯……宇哥他……”

“怎麼?”許達林看她猶豫躊躇的樣子,知道她還有話想說。

一會兒白然突然笑著甩甩頭說:“沒事,讓他安心養病吧,我先回去了,還得幫他撐著場子呢。”

“真是辛苦你們了。”

“那是,要是沒了我,宇哥可怎麼辦啊,所以我不會拋棄他的,哈哈。”

許達林突然覺得這個逗貧嘴傻笑著的女孩異常可愛。

轉進病房許達林瞟了眼方宇,問:“你把白然怎麼了?把人家嚇成那樣。”

方宇馬上問:“她怎麼了?”

“表白了。”

“對你?!”

“對你。讓我轉告你,她不會拋棄你的。”許達林頗認真的說。

方宇窩心的笑出來,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說:“老天對我還是不薄的。”

許達林走過去一把拉上窗簾,嫌棄的說:“趕緊好起來,去做你該做的事,你還沒到感慨人生的歲數!”

方宇也不反駁他的毒舌,問:“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明天。”

明天,希望一切都好起來。

第二天許達林臨時有事,打電話過來,方宇讓他放心,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人送。

直到出租車停到小區門口,方宇才發覺自己報了原來的地址,這裏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家了。

站在樓下,仰望著那扇窗子,方宇還是向前邁了步,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上來,但他知道絕不是如心裏想的那樣,僅僅上來看看許達林替他搬家時落沒落下東西。

打開房門,一切都沒有改變,午後的陽光仍從南麵的窗戶灑進溫暖,仿佛在預熱溫度,等著主人回歸。

方宇走進去,推開書房門,果然裏麵已經空蕩蕩的不留一物,看來,許達林是不想再給他留一絲絲回來的借口。

方宇關上門,又走到臥室,站在門口,隻用視線描摹過房內的每一件事物,兩人的枕被還緊緊依偎疊加在一起,卻不知道各自的主人已經再也不會相攜歸來。祁亮不會再回來了,他的工作都辭了,一定是家人不允許他再回到這裏了。過去的一切,又將成為回憶,隻殘存在這間共同生活過的空間裏。他突然覺得一股悲傷衝到頭頂,紅了眼眶,朦朧了視線。

已不知過了多久,方宇站得雙腿發直發酸,身上也疲乏沉重了許多,上腹開始隱隱作痛,他側身斜倚在門上,仍是留戀的不願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