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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
‘嗯?’
少年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領,抽空應了自己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半身一聲。
還在殘破場地一角灼灼燃燒著的、有著漂亮金橙顏色的火焰,由於缺少了死氣的持續供應,而一點點的冷徹下來。
大到空洞的匣武器試煉場地,在剛才凝聚了近半火焰的一擊之下,淒淒慘慘的化成了一片廢墟。
難得呆在意識空間裏的夏久蒼日,悲催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白夜,你剛才——是不是有些太……呃,太狡詐了?’
‘哈,我以為這種事實,你早就知道了呢。順便,就算是想說我不擇手段或者是毫無下限之類,你也完全可以坦率的說出來嘛。反正你是我另一個半身。’
——在自己糟糕的另一重人格的暗示下,被那種“哎呀反正你諷刺我也就是諷刺你自己咱倆誰跟誰啊”一樣充滿了無賴意味的反駁噎的說不出話來,穿著雪白華服的男人隻能深深吸了口氣,堅持不懈的扯回話題:
‘我是說,你剛才趁著幻騎士猶豫的時候就——’
‘得了吧,蒼日。偽善是你剛養成的習慣嗎?我怎麼不知道你從什麼時候染上了這種惡習——我不就是發現幻騎士在看著我眼睛的時候會不合時宜的發愣、然後在下一次遇見這種機會的時候拉近距離給了他仁慈的一擊嘛,Bang的一聲~煙花好看嗎?’
帶著惡意的嘲諷,少年重新戴好了剛剛在聽見巨大轟鳴聲時、差一點被他一把扔出去的耳機,沒有去管自己半身滿是糾結意味的抱怨,轉過身,對戰戰兢兢呆在角落裏、由於及時的避讓還僥幸沒有遭受多大損傷的哥拉·莫斯卡微微揮了揮手:
“走了,斯帕那。等到了正一那裏,我還有另外一個科學家損友可以向你介紹。——隻要你有運氣活到那個時候。”
哼,什麼啊,有什麼好抱怨的。不就是拉近的距離有些過分嘛,又沒有真的親上——你覺得驚悚難道我就沒有這種感覺了嗎?!口胡如果不是為了盡快解決你以為我會選擇這種方法啊?!!
麵容漠然的少年調整了一下從變形手套裏噴射死氣火焰的角度,像是要堂而皇之的遺忘或者逃避什麼一樣、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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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隱隱約約的震顫和轟鳴聲從不遠處傳來,卻被裝飾華美但牢固厚實的房門,遮擋的一幹二淨。
好像……有什麼正在發生和消亡,命運的齒輪被小小的堅果卡住、在不經意間換了一個方向,卻依舊在愚鈍頑固的、嘎吱嘎吱轉動。
完全不同的……全新的。充滿希望的。
感覺上,就好像這個時代——正在呼喚她的蘇醒一樣。
她模模糊糊的想著。
“啊……啊啊啊不要了!!求求你我說——!!尤、尤尼大人就在——”
那聲音在猛然的拔高之後,軟軟的跌落下去。
房門被急切的推開。
熟悉而久違了的氣息環繞在她身邊,端坐於高處的公主睜開了眼睛。
好像從來都沒有被迫離開過一樣,她露出微風般和煦的笑容:
“——風,可樂尼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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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已經全部清掃完畢?”
“——是的,沒有敵人剩餘。Vongola私人飛機也已經準備好,隨時聽候您的差遣。”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拉爾回過頭去,滿是複雜意味的看了一眼壓低帽簷的黑發殺手、以及站在他身後、終於轉換為十年前平行世界裏的屜川了平、與戴著眼罩身材高挑的、這個未來世界裏肩負起半個霧守職責的庫洛姆。
斯巴達教官猶豫了一下:
“Reborn……你們,真的全都不去嗎?”
鬼畜殺手抬起眼睛,滿是諷刺意味的看了她一眼。
雖然與這個人打過的交道並不如何深厚,在這短暫的一瞥裏,她也多少明白了一點這個男人從未遲疑過的選擇。
——無論即將成為王對王戰場的這裏再怎樣危險,這個最強的彩虹之子,也不會遠離這裏半步。
不是責任,不是忠誠,不是榮耀……
超乎她所有的預料,那竟然是身為殺手、最不該也最難以觸及的情感。
拉爾最後深深注視了這個勉強屹立的基地一眼,幹脆利落的轉身向出口走去。滿是戰意與深埋著期待的命令,從喉嚨裏溢出:
“準備出發!!——回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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