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走近那個少年,宛若月光下冰冷雪花的紫羅蘭色瞳眸,對上那一雙堅定而永不屈服的。

氣氛突然緊繃。在好像包裹住地球表麵的一整個大氣層全部擠壓到這個基地裏的時刻,他也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男人動作輕柔的抬起少年的下巴,將嘴唇印上了對方光潔的額頭。

“……支付,否決——承受……”

曖昧的氣流噴吐在少年白皙的肌膚上,他努力辨識著那間或流露出的詞組。

不經意間,他窺見少年並無一絲波瀾的眼神。好像有什麼模糊的思緒,從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那種神情,看起來就好像——

就算正被人以這樣的形式親昵著,那個少年,卻好像正透過眼前的一幕,注視著過去久遠的……久遠卻溫馨、能夠讓被愛著的人會心微笑起來的、甘美的記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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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嚶嚶嚶昨天頭暈到天旋地轉趕緊去了醫院,恨不得以頭搶地啊嗷嗷鬧哪樣……!!今天莫名的好受一點於是果斷爆了字數【咳咳】。

——於是,這裏是晚安吻的最後得主【咩哈哈叫你們內鬥吧叫你們鷸蚌相爭結果被後來居上吧吼吼吼】,不過,嗯,在最後夏久君在想著的人,到底是誰呢~~~?【蕩漾】

以及,這裏白蘭在Vongola成功進攻了日本基地的同時高調出場,真的成為了驚喜大禮包一隻……算是稍遜一步吧?噗請期待夏久君的禮尚往來~!【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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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些微的風從花園裏拂過,永遠新鮮且盛放的薔薇花海顫顫巍巍的戰栗著,抖落下滿地嬌嫩的花瓣。

——太過於真實的假象,差不多都能夠給人以輕嗅到淺淡花香的錯覺。

不過是幻覺而已。

男人懶懶的翻了個身。

過長的、在柔和光線下像綢緞一樣精致誘人的黑發,隨著他漫不經心的動作,毫不客氣的蓋住了半張臉。

他把自己往鬆軟舒適的沙發深處窩了窩。

獨屬於“夏久”的意識空間。永恒安全而愜意。凝固在某一個時間點、開滿了雪白以及淡粉顏色薔薇的後花園。微醺的午後。

把所有需要耗費腦細胞的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丟給自己的半身,曾經被敵人驚懼的稱呼為“殯儀師”的夏久白夜,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大戰前的沉眠。

他當然可以什麼都不管的放下心來——這是不會被任何人知道的秘密:“澤田綱吉”並不僅僅是澤田綱吉。這個十四歲的黑手黨教父曾經是個統一並輕而易舉毀滅了一整個星係的混蛋聯邦元帥。這個看起來溫和親切好說話的少年,其實本身是個精神年齡未知、內裏還有個絕對理性主義半身的雙重人格。

……嗬。

可惜的是,這世界上還有一個家夥,在莫名的契機下,窺見了他們的秘密。

即使,那並不是完整的全部。

細碎的聲響從旁邊傳來。馥鬱的茶香慢慢溢出,然後在下一秒,他就聽見了好像突然醒悟過來什麼一樣、滿是憤懣意味把茶壺砸在茶幾上的聲音。

男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動了動。

不動聲色的掙紮了一會,他慢條斯理的伸手把遮擋視線的頭發往後一撥,沒有被繃帶纏繞的左眼睜開,瞥了那個麵無表情盯著他的家夥一眼:

“唔……骸?你來了?”

“……”

那個擁有異色雙眸的少年沒有答話,隻是沉默而漠然的瞪著他。

漫長的認識曆程,已經足夠他了解這樣的表情——男人有些興味的挑起了眉,猶豫了一下,盡管有些不舍,但終究還是撐著沙發坐了起來。

他用手微微遮了一下,滿不在乎但卻完全不失優雅的打了個哈欠。

“我應該為已經習慣了你睡不著在別人夢境裏散步的有趣癖好而感到榮幸嗎?——你在生氣,骸。為什麼?”

似乎是這樣的回答出乎意料並且再度點燃了本就蓬勃的怒火,男人在對方顯露出麵具一樣虛假而令人惱火的笑容之前,強硬的打斷了意料之中一定是離真正生氣原因十萬八千裏的回答:

“蒼日在做實驗——你知道該怎麼找到他。”

好像黑曜石一樣、冷徹而清冽的漆黑瞳仁,對上那一雙銘刻著不詳意味的異色雙眸。

從很早之前就發現自己在吵架和諷刺這方麵永遠都無法勝過對方——雖然沒有露出對待別人時溫柔卻全無溫度的笑容,六道骸還是扯了扯嘴角,努力使自己更加怒不可遏和理直氣壯一點——奇怪,他本來就絕不是理虧和應該心虛的那一個:

“Kufufufu~~我可不是特地來找他的。”

“那麼,如果你並不是來尋找你的心靈傾訴垃圾桶、以便時不時糾正你那幼齡兒童的心理偏執及強迫性依賴症,而且也不是試圖弄懂接下來戰場的布局或者出乎我預料、真心是來關切Vongola未來發展狀況的話,”男人帶著些涼薄意味的直視著那個像是竭力忍耐著什麼衝動一樣的霧之守護者,下了最後通牒:“我隻有一句話——回去,睡你的覺。明天還有一場關乎性命的戰鬥等在那裏,我以為,曾經的磨礪和你那寥寥無幾的智商,還足夠你理解這句話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