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盡力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對方的同時,穩住了臉上謙卑有禮的笑容。
有什麼地方……
確實不同了。
用言語沒有辦法好好的表達出來,隻不過是某種模模糊糊的感覺而已。站在對麵的這個男人,這個在過去的十年裏讓所有輕視過Vongola的人大吃一驚並且為曾經輕率的舉動支付出慘痛代價的男人,這個原本讓他們不屑一顧、接著卻又在懊喪裏後悔不已的男人,這個——這個留長了一頭棕色頭發、戴著斯斯文文的眼鏡、笑容溫和包容、卻不容許任何人觸碰到底線的年輕黑手黨教父,對上了他略有些試探的視線。
男人彎起嘴角,勾出一個短暫的笑容:
“——請坐。”
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一定有哪裏出了差錯。這不是為黑暗世界所傳頌的“大空”的微笑,那表情的深處掩埋著什麼令他驚懼不已、毛骨悚然的危險,幾乎要讓他不顧一切的丟下所有,轉身而逃。
不。不可能。不可能會被發現的。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不是嗎?Vongola的觸手根本就沒可能伸到這麼遠的地方,而之前的那三年不也在最初的提心吊膽之後平平穩穩的過來了嗎?而且他還把家族經營的這麼好,如果不是毒品——不。名為洛倫佐的首領咬了咬牙,低下頭來嚐了一口溫度略涼的咖啡,真甜。——卡布奇諾。他大膽的放任@
“……你最近到底在煩躁些什麼?”
在Vongola這十年裏逐漸形成傳統的晚宴開始之前,在地下王國裏以孤高、強大、不好相處而聞名的雲之守護者,靠在走廊邊攔住了自己名義上的首領。
被那雙漆黑的鳳眸冷冰冰的瞥了一眼,對方反而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真是的,恭彌。就連關心都這麼不自在,這樣下去可怎麼行呢?”
那雙金棕色的瞳眸就好像夕陽倒映下反射著粼粼波光的湖麵,一如既往的和煦,帶著些隻有他們才能夠真正了解和觸及的暖意。——但是,有什麼不一樣了。有什麼……
那無法確切捕捉到的情緒讓他感到隱約的焦躁,還有那麼一些不願承認的不安。“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最近的行動太突然了,在那些作為暗棋的中小家族身上全麵撒網,這不是你的作風——那些小風險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有什麼危險讓你這麼急切的全都要鏟除?”
十年之後一手創辦起並盛財團的雲守皺起眉,冷冷的指出最近這段時間裏讓他——不,讓他們所有人,全都感到困惑不解的地方。
“而且,為什麼不著痕跡的把所有人都召集回來反而把Reborn派去俄羅斯執行任務?你以為……”
所有帶著些質問意味的話語,都湮沒在突然貼合的唇間。
不是那些輕柔的、細膩的、溫情脈脈的吻……好像是要把所有這些感情凝注在這一個吻裏一樣,它狂躁的讓人瘋狂,卻又濃烈的令人無法忍受下一刻的截止和遠離,舌尖纏繞、交錯、舔舐,牙齒在上唇刻下永生銘記的烙印,而那呼吸……那呼吸——
“……恭彌……”
迎合的唇突然撤離,他看著自己的愛人踉踉蹌蹌退開幾步,深深看進自己的眼睛,然後轉身離開。
他背靠著牆壁,沒有動彈。
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也知道接下來會看到些什麼,卻一點也不想知道馬上會發生些什麼。他知道等一下的晚宴上會上演怎麼樣的戲碼:六道骸那家夥帶來了法國分部剛剛培育出的新品種玫瑰,獄寺隼人和山本武一定會因為哪一道不合口味的意式菜品爭執起來——盡管所有人都已經在意大利呆了差不多十年,但話題最終還是會轉向當初澤田奈奈手下美味的天婦羅和山本家的壽司。沒有Reborn的欺負,但藍波還是會因為獄寺隼人的某句諷刺而委委屈屈的哭泣起來、並被短暫允許蹭在綱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