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到了後邊,有些隨意。許多大臣都離開座位去找同僚朋友寒暄。
舞台上的曲舞未停,觥籌交錯,一派奢靡之景。
顧懷瑾倒是沒有離開座位,不過是有很多人都來和他攀談。偶爾得到他的一句回應,便開懷大笑。
顧懷瑾是個很隨意的人,遇到談得合意的或者是正直的大臣的時候,他便會站起來,同對方喝一杯酒。
期間有下人來添酒。
一個下人模樣的丫鬟,端著新的酒杯,慢慢向顧懷瑾這桌走來。
她的眼睛不時瞟向顧懷瑾,快要到座位的時候,她假意扭了下腳,盤中的酒直接飛出去,灑了顧懷瑾一身。
那丫鬟見目的達成,一臉恐懼的跪下,向他求饒:“王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模樣楚楚可憐,言辭滿是懊惱,倒是看不出絲毫作假成分。
本來恐懼也不是假裝的,這宸王的眼神太陰沉了,即美又像是毒素,給人的恐懼大於美。
邊上的人也在斥責這丫頭,顧懷瑾看了眼不遠處看似熏醉卻嘴角帶笑的顧延年,破天荒的沒有發火。
反倒是趙大人聞身來了,一臉歉意的對顧懷瑾道:“下官教導下人不利,請王爺責罰。”
顧懷瑾很討厭這種濕膩感,他有些潔癖,此刻眼裏忍著不耐煩。
“今日是趙大人的壽宴,就不用過於苛責,擾了大家的興致。”
“多謝王爺不計較。”趙大人也不敢耽擱,叫了下人,讓他帶王爺到客房去更衣。
顧懷瑾跟著小下人走了。
顧延年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目光清明了幾分,抱著酒樽緩緩跟上。
這個下人得了小姐的授意,把王爺引到小姐的院子。
他汗涔涔,這王爺眼神銳利,似乎知曉,有一種一切盡在我掌控中的感覺。
顧懷瑾看著繞了幾圈,似乎跟接近內院,而不是客房。
心下也有幾分了解,表麵卻裝作不知,他倒要看看他們能刷出什麼花招。
下人遠遠的看到小姐的院子的時候,隻覺得快要熬到頭了。
誰知道前方突然躥出兩個黑衣人,黑衣人手持大刀,直直的向顧懷瑾襲來。
怕那下人大喊,黑衣人先解決了他,也沒一刀致命,隻是讓他疼得喊不出來,在地上打滾,不一會便疼暈了過去。
今日趙府設宴,護衛全都安排在外邊,裏邊幾乎是空虛的,隻有幾處院子外麵站著兩個看守的人。
顧懷瑾並沒有喝醉,他身手很好,本來隻要他稍微用點力,取這兩人的項上人頭不過是刹那間的事。
隻不過,他想看看顧延年到底在耍什麼花招,竟這般自信,他也不介意假裝入局。
那兩黑夜人,見引誘目的達到,便施展輕功朝目的地。
顧懷瑾緊跟其後。
此時,已經是接近日暮十分,天邊的晚霞散落一大片,夜幕像是隨意潑倒的墨汁,一點一點把霞光吞噬。
幾個人飛躍的身影,淹沒在黑夜裏,看不真切。
他們把顧懷瑾引到客房處,趙府的客房是一坐別致的園子,簡樸大方。
門外居然沒有人把守,想來是被他們處理掉了。
那兩人動作很快,在他進入院中的時候,飛身向他刺來,顧懷瑾很快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