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隱亭還是同以往一般靜謐,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空氣中好似多了一股屬於女子的幽香,我努力讓自己的思緒不被他們二人所幹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滿麵坦然的推開了師父的房間。
裏麵又是空無一人,我在遊廊中四下瞧了瞧也未見師父的蹤跡,急忙豪放又不失內斂的將房門悄聲關嚴,欲將那石板掀開。動手之前又抬眼掃了掃師父的房間,視線便定在了放置在他床榻邊的羊脂玉石案上,那石案被打磨的很是光滑,通身雪白,若是不仔細瞧根本瞧不見安然立於石案上的小瓷瓶。我甚激動,幾步跑過去一把將小瓷瓶塞入懷中,喪心病狂的拔足逃出了師父的房間。
侯在門口的教眾瞧見我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麵上帶了些疑惑:“應姑娘,我們可以走了嗎?”
我急忙將頭點的如同小雞啄米,緊緊的捂著那好似還冒著熱氣的小瓷瓶欲同教眾折身往回返。
“慢著。”一絲帶著玩味的聲音讓我本就不安的心更是漏跳了幾下,心中的涼氣直衝天靈蓋。
身旁的男子早已單膝跪地畢恭畢敬道:“屬下參見教主。”
我趁著師父讓他起身的當口將小瓷瓶藏妥當,這才悻悻的轉回身望向他。
幾日不見的師父此時正斜倚在樹幹之上,稍顯淩亂的發絲使他瞧起來有些慵懶,他眸中閃著三分戲謔七分冷漠,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姿勢將我瞧著。
“棠棠你方才去做了些什麼?”
我讓自己不去瞧站在他身旁的女子,撇了撇嘴:“去將我的東西收拾收拾拿回百棠苑。”
“我怎麼沒瞧見你拿著什麼?”師父的語氣冷了幾分。
“方才我瞧來瞧去竟發現沒有一件東西是屬於我的,所以這才空手而歸。”為了準確的表達我的無奈,我特意攤了攤手。
“應姑娘,黎陽方才還說明日帶我們下山去逛逛呢。”恐是瞧出了我同師父之間較為詭異的互動,莫芷瑤急忙出來打圓場。
我聽了她的話,心中的感想一陣接著一陣,眉頭也皺了起來:“不必了,我沒空。”我利落的轉身想要離開此地。
“你不準備同我說說那幾日你去了哪裏?”身旁掠過一陣清風,再一眨眼師父已然立於我身前,拉著我手腕的力道愈發的大了起來,到最後我不得不掙紮著欲將手縮回來。
趁著空隙我瞧了不遠處的莫芷瑤一眼,但見她麵上有些不自然,咬著嘴唇不安的望著我。我心中便有了一絲清明。
“莫姑娘沒有同你說嗎?”我友好的朝他笑了笑。
他愣了一下,拉著我手的力道放鬆了些,我這才得以將手抽回。
“我不過是看了一出好戲,戲本子裏都未曾瞧過的一出好戲。”我倒退了幾步,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將懷中的瓷瓶胡亂的塞進包袱裏,又換了身百毒教教眾的衣裳,直到月上中梢,我才踏著夜色朝門口挪去。
“站住,大晚上的你出去做什麼?”臨近門口,有教眾將我攔下,一時間火把將我周身映的火光通明,不知為何,我格外不喜歡這火光,不耐煩的將手伸進包袱抓了些藥粉,一股腦的灑向了門口當值的教眾。
似是沒料到我會如此做,他們防範不及,晃了幾晃便如數倒在了地上。我拍了拍手,還沒等緩口氣便聽見身後有雜亂的腳步聲逼近,再顧不得得意,急忙朝門外黑暗的地方躲去。
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火把的光亮亦跳躍在夜晚的樹林當中,我極力放輕腳步往後退著,突然好似踩到了什麼東西,緩緩的蹲□摸了一摸,有些溫熱,有些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