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有些尷尬,不自在的起身將衣衫披好,而後便不知手腳該往哪擺。
許是他瞧出了我的局促,嘴邊的笑意愈發的明顯起來:“你披上那外衫做什麼?我一會脫的時候豈不是要多費些氣力。”
聞言我心中一窒,瞠目結舌的望著他:“你你你……”我你了半晌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來。
他將我的手包在他修長的掌中,眸中染上了一絲柔和:“同我回去罷,回去了我們便成親。”
話語伴著門板不堪重負般的大敞開來而止住,商黎陽眉頭微蹙轉頭瞪著門外。
人堆中,明滅正一派從容的將視線放到黎玉麵上:“方才發生了什麼?”
黎玉咧了咧嘴角:“白玉我們方才說到何處?你說我這切糕味道不錯?來來來,我們繼續來探討一下其中的奧妙。”說著她便朝麵色不善的白玉使著眼色,瞧他半晌也不動彈後黎玉有些急了,拉著他的衣袖生拉硬拽的將他拖開。
人群基本散去後,我這才瞧見連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慕容非都前來湊熱鬧,見自己的目標暴露後,仍是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朝我們微微頷首,而後落落大方的將門關上,口中不往道:“偶然路過,偶然路過。”
商黎陽的眼底是掩不住的笑意,好似對眾人這般識趣的舉動格外滿意,他走到案旁替我倒了杯水送至我手旁:“消消氣。”
我不客氣的接過來一口飲下,末了又豪爽的擦了擦嘴,正準備同他好生探討方才的話,卻見他嘴角綻出一抹笑:“今日你且好生歇息,明日我再來。”
望著門扇數不清第幾次的合上,我有些揣測不透商黎陽的用意,這態度同先前判若兩人。我朝他離去的方向狠狠剜了一眼,扯過被子蒙頭便睡。
這一夜睡的自然是不踏實,一是因著白玉天亮便要回去宮中,我心中惦記著要起早為他們三人做些吃食,二則是因著商黎陽那個極品奇葩。
不知他何時何處以何種方法動了何種手腳,我夜中煩躁的幾度起身時,竟發現在百毒教的那五年如流水一般全數湧入我腦海,饒是我想阻止都阻止不了,我原以為關於那五年我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應當是同商黎陽的點點滴滴,但當那往事湧上心頭之時,我才發現印象最深刻的竟然是同明滅打的那個賭。
彼時是我到百毒教的第三年,那時我總是日日無所事事,興致來了便跑下山去逛逛小倌館,要不便是著了身男衫去逛逛青樓,當然,在我瞧來,這小倌館是比那青樓要好上一些的,那些鶯鶯燕燕圍在身旁終歸是沒有一堆眉清目秀的小哥圍在身旁的感覺好。
事情便是發生在這小倌館外麵,那時有一家小倌館的生意格外紅火,我便興衝衝的跑下山去捧場,在我動身之前,明滅神神秘秘的同我說商黎陽吩咐他下山有事要他同我一道,我便天真的同他一道上路了。
要說明滅這人,雖說麵上瞧起來無恥了些,但其實那內在亦是同樣無恥。一到山下我同他便分頭行動,他去履行他的職責,我去安慰我的小哥。那日我正在門外拚命的往門內擠,本應消失的明滅不知又從哪裏冒了出來,雙手抱肩站在人群外冷豔高貴的望著我:“二棠你這麼做,你對得起教主嗎?”
我將頭點了一點:”對不住他,但是我必須要這麼做。”
大抵是我麵上那抹堅毅刺痛了他愛護他們教主的心,他又揚起一抹嘲笑:“你擠不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