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不上當初見到上官燕時的那種欣喜,更別說是……

‘她是我的妻……’臭豆腐在心裏試圖說服自己,‘即便她不及上官燕美貌,不及小鳶……她哪裏及不上小鳶呢?似乎是哪裏都及不上的……’他深深呼了口氣,卻始終不願掀起她的蓋頭,仿佛這樣就能逃避似的。

歐陽盈盈在喜娘等人離開後,半天也沒等到身邊人的動作,有些疑惑,自己抬手將蓋頭撩了起來,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詢問的望向臭豆腐,“你……你怎麼……”說了一半,她便臉紅的說不下去了,索性重新把蓋頭放下來,“你在發什麼愣呢?”

臭豆腐苦笑一聲,隻得伸手將蓋頭揭開。

歐陽盈盈見他終於有所動作,臉紅的仿佛能掐出血來,她嬌羞無限的瞄了一眼新郎,又低下頭去。

臭豆腐心裏暗自歎了口氣,站起身自桌邊拿了合巹酒,“娘子,今日開始,你便是我皇甫仁和的妻子了。”

“是,郎君。”歐陽盈盈難得一見的細聲細語道。

臭豆腐微笑著應了,其實原本他娶公主為婦,自當稱臣才是,而歐陽盈盈隻需稱呼他為駙馬。然而,弄月提醒的沒錯,作為四方城的繼承人,駙馬可沒那麼名正言順,倒不如讓盈盈隻記得他是他的郎君便好。

喝完合巹酒,兩人又沉默下來,歐陽盈盈見臭豆腐不知為何又望著她發起呆來,心裏微微感到不適,卻沒說什麼,然而又過了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輕聲咳了兩聲,希望能喚回臭豆腐的神智。

臭豆腐也知如此不妥,然而想要觸碰盈盈的那支手,卻怎麼也抬不起來。

歐陽盈盈心裏暗自著急,隻得拋卻了女兒家的羞怯,主動去為臭豆腐寬衣……

然則……終究……最後……洞房花燭該做的,總歸是做了吧……

*

第二天一早,新婚夫婦給長輩見完禮,歐陽明日便徑直帶著淩鳶回了國師府,而邊疆老人和古木天已然在此等候多時了。

“不陪著你爹和臭豆腐做城主之位的交接,這真的沒關係嗎?”淩鳶終於忍不住問道。

“這是他們的事。”歐陽明日說道,“我不願插手,想來如今他們想害了對方也都不是容易的事。”

“也對,”淩鳶默默點頭。

“丫頭!”邊疆老人見徒弟回來,從裏屋跳了出來,“你那黑玉斷續膏果然神奇,我已經在幾隻動物身上做過嚐試,沒有一次失敗,想來我徒兒的腿是有救了。”

“真的嗎?”淩鳶激動道,“那還請前輩快快為明日醫治。”

“那是自然,”隨後出來的古木天應道,“你家明日還想早日娶你過門呢,昨天急吼吼的把我倆催回來可不就是為了這事兒。”

淩鳶忽略了古木天的調侃,隻對邊疆老人說道,“此法雖然可行,卻終究凶險,淩鳶並非不信前輩,隻是師門秘藥十分特殊,常人恐怕難以忍耐碎骨之苦。”

“不然老祖宗發明麻沸散是做什麼用的?”邊疆老人笑道,“你這丫頭就是關心則亂,難道以為我會生生捏碎他的骨頭嗎?”

“可是……”淩鳶急道,“黑玉斷續膏是促進骨骼重生,若加了麻沸散,是否會影響功效呢?”

“這……”邊疆老人猶豫了一下,“之前在動物身上倒是沒用過。”

“師父,”歐陽明日開口道,“不用麻沸散。”

“什麼?”邊疆老人驚訝的看著自家徒兒,“這般苦楚,可是比你以前所受的難過百倍。”

“徒兒受得住。”歐陽明日堅持道。

“小子。”古木天拍了拍歐陽明日的肩,“你要想清楚了,這般劇痛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