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冰兒回了老家一趟,因為打算過來找如煙,她回去看望了父母。在同學群裏,偶爾可以看到他的消息,偶爾,他也能上來說幾句,然後是匆匆的下線。在異地的日子裏,除了上班,大部分時間,停留在了網絡,她會看到他進了她的空間,送了禮物,偶爾留言,她也回應著他的問候。她記不清他長什麼樣子,也許,沒有特別突出的地方,她不去刻意想象他的樣子,可是就是那種感覺,她覺得心裏,離得那麼近,那麼容易交談,願意親近的交談,她不知道這是什麼的情感,也許應該叫它甘心情願。一見鍾情似乎是一個沒有份量的字眼,特別是,她現在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她在內心抗拒著這個字眼,可是卻默默的默認了這樣的感覺。與無關的人可以談笑風生,麵對在意的人,冰兒從來都是靜的。看不出一絲情緒,有時候,冰兒很討厭自己的性格,兩個極端,雙重的極端,可以很鬧,大肆的笑,可以很單一,有時候卻是很寂靜,靜到自己和自己交談的聲音如此清晰。
中午,冰兒快速的收拾東西,準備出發,給蝶兒叮嚀了了幾句,按時接送孩子,她明天下午趕回來,就匆匆趕火車去了,路上,給如煙打了電話,說是情況有變,她要去C城,很快就回來,估計如煙並沒有聽懂,進站人很多,很嘈雜,她掛了電話,現在的她有一種憧憬,按她計算的時間,三個小時,她坐火車到,他三個時間剛好能飛過來,他們在C城相聚,她一路看著風景,腦子裏想著他得樣子,可是總是想不出什麼,模樣是模糊的,可是感覺卻是那樣的清晰,詼諧的聲音飄蕩在耳邊:“沒事,大不了咱人胖,買兩張票”這是對冰兒說自己胖得回應。冰兒想著,傻笑著,一路的遐想,穿越著隧道。
十二點,準時到站,這是一個陌生的城市,冰兒一下來,傻眼了,軒說,他要晚點才能到,她突然有點想退縮,或者,轉身,繼續買返程票,回去,就當自己看了一路的風景,再看回去,也無妨,她給軒打了電話,告訴他,她想回去了,軒的語氣有些著急,說是,來都來了,先找個賓館住下來,離火車站遠點,這裏人太多,環境太複雜,也嘈雜。冰兒懵懵懂懂的,坐車離開火車站有四五站路,下來。在附近轉了轉,找了賓館住了下來,出去上橋,對麵好像是個商業街,她一路記著路,記著招牌,害怕自己轉著找不到回去的路,找到一家牛肉拉麵館,坐下來吃了碗麵,漫無目的的逛了逛,感覺滿身疲憊,按原路返回,想大睡一覺。
一覺醒來,看看時間,淩晨十二點,軒發短信過來,晚點了,三點才能到,冰兒打開電視,眼睛看著電視,思緒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隻是坐著發愣,她感覺很害怕,房間裏很靜,但是,很昏暗,她卻不想開燈,隻有電視的聲音,在房間裏每個角落裏竄來竄去,她想著這麼晚,不知道他落地了沒?她心裏感激他可以陪著她瘋,但是現在覺得自己好過分,愛一意孤行,一個想法她就去行動了,沒有顧及他的安危,現在隻能睜著眼睛祈禱,一路平安!冰兒把所有的燈都打開,狹小的空間裏,讓冰兒感覺到一絲安全,光著腳,衝了澡,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如此的瘋狂,買個站票一口氣的就過來了。繼續看著電視,看到如煙和蝶兒的短信,她忙回複了,不知不覺,又睡過去了。
醒來,聽到敲門聲,冰兒開了門,探進來一個可愛的笑臉,她忙又跳回床上,開著床頭燈,柔和的燈光下,看到他的風塵仆仆,坐在床邊,他帶來一瓶酒,倒滿,到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仰躺在床上,冰兒說:“你比上次見的時候瘦了”軒笑著說:“這段時間,在減肥”鼓一把勁,起來,碰杯,冰兒看著他,沒有言語,也許把自己灌醉,才會給自己一個不予解釋的理由。輕輕的擁抱,感受著軒身上的溫度,此刻的距離是那麼的近,近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臉的溫度代表了心的溫度,軒說,他從來沒有這樣的瘋狂過,冰兒亦如此,就這樣擁抱著,意識有一些慌亂,喝得太多,太猛,昏昏沉沉的,地板似乎再轉,一覺醒來,潛在意識裏,聽到了軒的呼嚕聲,他的手搭在她身上,她不想起來。找不見自己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