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把我吃了

在很久以前,就流傳著年的故事,有一種動物,它叫年,在很久以前,相傳,它在過年的時候,會出來,抓一些不聽話的孩子吃,這些都是大人給孩子講的故事,冰兒現在很希望真的有這個動物把她抓去,吃了算了。可是,隨著年的慢慢接近,熱鬧的人群,一批批的,背著大包小包,回家了,看著他們臉上洋溢著鄉情的渴望,冰兒心裏很不是滋味,老公打來電話說,他同意離婚,先把這個年過了,她在兩個自我的糾結中,回了家,去過這個年,她被這個年給吃了,起碼她自己認為,是年吃了她。

回到家,一切照舊,老公不打她的時候,平時照樣很好,兒子也放假了,兒子對她說:“媽,你要在不吭聲,再走了,我打你!”冰兒無力的看著兒子,很多時候,她都在兒子心中維護父親的好形象,因為在她認為,他們之間,不管是怎樣的結局,孩子會跟著爸爸的,她的維護成全了他,害了她。收拾東西,買新年禮物,回老家,喜氣洋洋的過年,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臉上洋溢著快樂喜慶的笑容,在老家,和公婆一起,走親戚,待客。每天都忙碌著,仍舊沒有太多的交流,在很多人眼裏,她是一個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人,這次鬧的比較大,前段時間,她也給婆婆打了電話,說是要離婚,婆婆沒吭聲,把電話掛了。這是她做的最蠢的事情,衝動是魔鬼,麵對婆婆,婆婆用不解的目光看著她,一個女人在用鄙視的目光在看另一個女人,心裏在嘲笑,到底折騰個啥?能折騰個啥?她隻有不吭聲,能看到兒子,是她唯一妥協的代價。正月的日子,她得演,得好好表演,她覺得她就是個戲子,自己給自己搭個戲台子,自己唱戲。

冰兒現在希望自己不要活在這個時代,隨便哪個時代都可以,她覺得她和竇娥一樣的心裏憋屈,竇娥可以發毒誓,血濺白殮,大旱三年,她沒那麼大的本事,她隻是在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她悲哀的強顏歡笑,做著媳婦該做的事情,刷鍋洗碗,吃飯,回自己的房間,她找不到出口,隻能怪自己命苦。

初二,本來是回娘家的,冰兒不想回去,自己沒臉回去,以前鬧的時候,父親以為是她的不對,一味的勸她,要安守本分,伺候好老公,回來有熱飯吃,熱炕頭睡,甚至於,父親當著她的麵對老公說,不聽話就打。為了這句話,她和父親憋了很久的氣。她在愚昧中生存,她是否會變得愚昧?晚上,娘家的同學打個電話過來拜年,老公一聽是男的,立馬抓過電話,陰陽怪氣的說:“你就那麼著急嗎?你等下,我這邊還沒離幹淨呢!”對方也很氣憤,也沒給老公好話伺候:“你這人真奇怪,我是她同學,一個村的,大過年的,打個電話咋了?拜個年咋了?”老公沒在吭聲,抽了半夜的煙,她卻在明暗的火星中,心裏有些樂,覺得這個電話就像把,堵塞的馬桶給疏通了一下,終於聽到水嘩嘩下去的聲音,一陣子爽!老公如強盜般爬上床,掀了被子,撕裂著自己的衣服,把自己長長得武器植入,他以為他是英雄,冰兒無動於衷的承受著這一切,她覺得,現在她是現實版的木乃伊歸來,任憑他大肆的狂虐,沒有眼淚,沒有憤怒,沒有希望,人和獸的區別在於,人有人性,獸隻有獸性,人有時候會表現他的獸性,並且會表現得淋漓至盡。她也不想當人了,起碼現在不想當,她也要當一隻獸,一隻母獸,狂虐的把對方吃去,讓他在獸的狂吼中,完成一種轉變,或者說是繼續的淪陷。不是她失守,而是反攻,占領他的領地,讓他失守。帶著喘熄,結束這人·獣大戰,她把獸咬的興奮的,她也感覺到愜意!內心的舒暢,原來人和獸是可以共舞的,老公氣喘籲籲的下來,倒杯水喝,表情複雜的看著冰兒:“你就是個瘋子!”冰兒挑釁的目光對視著他:“還來不?繼續!”老公倒頭呼呼大睡,黑暗裏,冰兒坐在燒熱的炕上,突然有一股衝動,想找個鞭子抽他,想想現在估計很難找到,那個叫鞭子的東西,因為,村子裏,驢現在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