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感覺到門外有人,故意道:“師兄你別勸了,依我說韓兄隻是見得人太少了,等我加冠之日,諸子百家的人物都會來,其中不乏德容兼備的君子淑女,或許能令韓兄心儀也不一定。就算那些他看不中,不是還有蕭兄嘛,師兄也見過的,他長相斯文,通今博古,待人也溫和體貼,韓兄不正喜歡這樣的嗎?說到掌門師兄,他又古板又沒趣,還時常以身份壓人,真不算良配。韓兄若隻是喜歡掌門師兄的容貌,子陽倒與他長得像,我見他對你很有好感呢!”
顏路越聽他說眉頭皺得越緊,忍不住就要喝斥,見他指指門外,那裏站著一個人,身影看上去很像伏念。
張良詭笑著衝韓信眨眨眼,“韓兄,你考慮考慮吧!”
韓信知道張良幫意說這些話激將,但是萬一弄巧成拙了怎麼辦?隻說道:“為君一顧甘自墮。”
門外,伏念的心裏五味雜陳,他原想送藥過來,此時竟有些無法麵對那個少年,怕看到那渴盼的眼神。
那字字句句,都像針一般紮在他的心頭!
——為君一顧甘自墮。我又何嚐不是墮落淪陷了?愛我,又怎麼可能與我無關?縱是鐵石心腸,也被磨成繞指柔!可是,不能應他!不能!時至今日,儒家已岌岌可危,怎麼能再拉上他?不可以!
他正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被伏朝叫醒,“孩兒見過父親。”
伏念含混地點點頭,“你要去哪?”
伏朝道:“母親讓我看看子任師兄的傷情,再送些傷藥給他。”
伏念滿心複雜地看看兒子,果然與自己年輕時長得很像,暗暗歎息,“去吧!把這藥也送去。”便回到自己房中,見伏唐氏向他福了福身子,“夫君這些年可安好?”
伏念張口難言,頓了頓才說:“都好。”
伏歌驚慌未定的道:“女兒見過父親,父親大人萬安。”
伏念感歎道:“你都這麼大了。”
伏歌被他慈和地目光看著,驚慌慢慢平複下來,她印象中的父親十分威嚴、不苟言笑,她一向對他敬而遠之,這一次竟感覺父親也是愛著她的,不由便親昵起來,“很快我也要及芨了,父親一定別忘了。”
“好。”
伏歌滿心歡喜,“多謝父親。”
伏念見她這般歡心,有些心酸,問伏唐氏,“怎麼來也不先說一聲?”
伏唐氏歉顏說:“你多年未回,女兒很想你,他三叔加冠是大事,正好子陽遊學歸來,我便擅作主張一起過來了,卻沒想到給你帶來麻煩,實在不安。”
伏念道:“並非不想讓你們過來,隻是這次儒家可能……有些麻煩。”為難地看著他們,沉吟了片刻說,“明白讓子陽送你們回去吧。”
伏歌急道:“父親有難,我們怎麼可以回去呢?我不要做不孝之女。”
伏唐氏也說:“其實這次我冒然前來,是想為她挑一門好的親事,她也不小了,家裏提親的雖多,但她總看不上眼,你認識的人多,看有沒有合適的。”
她麵對女兒不像對伏念那樣相敬如賓,慈愛地理理伏歌的頭發,“別家的姑娘早都訂好了婚事,就你眼光高。我瞧著那個子任就挺不錯,功夫好有擔當,還對你有救命之恩,是個良人。夫君,你看如何?”越說越歡喜,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樣子!
伏歌聞言臉頓時通紅,嬌羞地叫,“娘——女兒要一輩子陪著爹娘!”眼眸迷離,顯然也對韓信很有好感。
伏念看著這一切,頓時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沒來得及改~~
☆、第二闕 (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