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段(3 / 3)

白帆

可是,我如何能做到呢?如何能不尋求依附?在我的心裏,不是一直有著你嗎?

你是一艘小小的張著白帆的船,停泊在我心中一個永不改變的港灣。$$$$

我對你永遠有著一份期待和盼望。

在年輕的時候,在那些充滿了陽光的長長的下午,我無所事事,也無所怕懼,隻因為我知道,在我的生命裏,有一種永遠的等待。挫折會來,也會過去,熱淚會流下,也會收起,沒有什麼可以讓我氣餒的,因為,我有著長長的一生,而你,你一定會來。

今天,陽光仍在,我已走到中途。在曲折顛沛的道路上,我一直沒有歇息,隻敢偶爾停頓一下,想你,尋你,等你。

霧從我身後輕輕湧來,目光淡去,想你也許會來,也許不會,開始害怕了。

也開始對一切美麗的事物憐愛珍惜。不管是對一隻小小的翠鳥,或是對那結伴飛旋的喜鵲;不管是對著一顆年輕喜樂的心,或是對著一棵亭亭如華蓋的樹;我總會認真地在那裏麵尋你,想你也許會在,怕你也許已經來過了,而我沒有察覺。

日子在盼望與等待中過去,總覺得你好象已經來過了又好象始終還沒有來,你到底在什麼地方呢?你到底是一種什麼模樣呢?

總有一天,我也會象所有的人一樣老去的吧?總有一天,我此刻還柔軟光潔的發絲也會全部轉成銀白,總有一天,我會麵對著一種無法轉寰的絕境與盡頭;而在那個時候,能讓我含著淚微笑地想起的的,大概也就隻有你隻是你了吧?

還有那一艘我從來不曾真正靠近過的,那小小的張著白帆的船。

孤獨的行路者

生命原來並沒有特定的形象,也沒有固定的居所,更沒有他們所說的非遵循不可的規則的。

藝術品也是這樣。

規則隻是為了膽怯與懶惰的行路者而設立的,因為,沿著路標的指示下次下去,他們雖然不一定能夠找到生命的真相,卻總是可以含糊地說出一些理由來。

那些理由,那些象綱目一樣的理由使人容易聚合成群,容易產生一種自滿的安全感。

但是,當山風襲來,當山風從群峰間呼嘯而來的時候,隻有那孤獨的行路者才能感覺到那種生命裏最強烈的震撼吧?

在麵對著生命的真相時,他一生的寂寞想必在刹那間都能獲得補償,再長再遠的跋涉也是值得的。

嚴 父

八月,夏日炎炎,在街前街後騎著摩托車叫賣著:"牛肉,肥美黃牛肉。"的那個男子,想必是個父親吧。新修的馬路上,壓路機反複地來回著,在駕駛座上那個沉默的男子,想必是個父親吧。不遠處那棟大樓裏,在一間又一間的辦公室批著公文、抄著公文、送著公文的那些逐漸老去的男子之中,想必也有很多都是父親了吧。一切的奔波,想必都是為了家裏的幾個孩子。

風霜與憂患,讓奔波在外的父親逐漸有了一張嚴厲的麵容,回到家來,孩子的無知與懶散又讓他有了一顆急躁的心。怎麼樣才能讓孩子明白,擺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條多麼崎嶇的長路。怎麼樣才能讓孩子知道,父親的嗬護是多麼有限和短暫。

可是,孩子們不想去明白,也不想去知道,他們喜歡投向母親柔軟和溫暖的懷抱,享受那一種無限的縱容和疼愛。

勞苦了一天的父親,回到自己的家,卻發現,他用所有的一切在支撐著的家實在很甜美也很快樂,然而這一種甜美與快樂卻不是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