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2 / 3)

隻能這麼思念著,上窮碧落下黃泉。

途中路漓沒有說話,臉色也恢複了原來的冰寒。安問也不理他,隻呆呆的看著窗外,累了便睡,餓了便吃些東西。

到了絕音宮,同門中人都不熱絡,倒沒有誰來打擾,隻是都以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他。其中楚舟月最甚。

他穿著極少的衣,外貌更媚,傍在路漓身旁,看著安問的眼神中有掩飾不住的得意。

兩年前安問可能會氣的牙癢癢,會心痛難擋,但此時,卻毫無感覺。他跪在大堂中,耳中聽著路漓的聲音,卻聽不見內容。

跪了許久,跪的他快要石化了。眼前突然出現一雙鞋,他抬眼,便看到了路漓怪異的眼神。

是要親自懲罰麼?安問在心裏輕輕的笑。

隻是一切懲罰,於現在的他,又有何懼?

路漓沒有再動,隻是緊盯著他,良久,他輕扯嘴角,“回去吧。”

三個字,讓安問愕然了好久。直到大堂裏的人散的幹幹淨淨,再沒人聲。他才相信,路漓真的沒有懲罰他。

獨自回了原來自己的住處,房間內意外的收拾的很幹淨,跟他離去時差不多。安問躺回床上,閉上了眼。

他很少說話,不出門,正常吃飯,臉色平靜。

路漓每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看著他呆滯的臉,心有點縮緊。

安問不吵不鬧,很少去想旁的事。直到某天半夜醒來他習慣性的朝身邊摸索溫暖觸手卻都是冰冷時,才抑製不住的哭了出來。

這時已是他離開樊華一個月後,他哭的很用力很大聲,像想把所有的委屈哭盡。像是希望跟以往一樣,隻要自己一哭,那個人便會緊張的將他抱進懷裏。

但是此時身邊空蕩,觸目生寒。

他走出了屋。天色漆黑,無邊夜色蔓延,有種突兀的傷感。絕音宮守衛森嚴,他沒走多久,就有幾個黑衣人躍了出來,擋在他麵前。

“宮主吩咐過,你不能踏出宮半步!”

安問冷笑,“我不踏半步,踏千步萬步。”

幾個黑衣人聞言,“唰”的一聲拔出了劍。

安問也不客氣,從腰中拔出軟劍,橫於身前。

黑衣人道:“看在同門的份上,我勸你不要執迷不誤。”

安問不再言語,劍尖一閃,已刺了過去。但隻聽“叮”的一聲,劍斷為兩截,一個人站在安問麵前,臉色冰寒。

安問愣了一下,已被他鉗住了手腕。

幾乎是被摔到床上,路漓冷道:“你要去哪裏?”

安問道:“你自是知道我想去哪裏,又何必問?”

路漓的麵色又寒了幾分。

屋內隻有一盞燭火,有點昏暗。安問此時才注意到,這是路漓的房間。他曾在這睡了四個月,而房內的一切,似乎都未變。

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安問抿緊了唇,路漓卻緊盯著他,良久,才道:“安問,你找不到他了。”

話音入耳,心髒瞬間疼痛的糾結起來。安問死死看著他,語氣寒冷,“你說什麼?”

“他死了,你找不到他了。”路漓沒有避開他的眼。

安問的眼中有不置信,他咬緊了牙關,隻告訴自己不要信不要信,但內心深處湧起另一股聲音卻告訴他這是事實。

路漓看著眼前的他,暗暗心驚。

第一次看到安問,看到他眼中的抗拒,他知道這驚起了自己對這個男孩的興趣。於是留在身邊,寵他,對他好。看著他從原來的張牙舞爪漸漸演變成對自己的愛戀,心裏高興欣喜。最後卻仍然隻能將他推開。

即使是那時候,他都未見到安問這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