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你太瘦了,應該多吃一些。”柳溫瑜關切地說道。
柳遲遲看著他,他本就長得好看,隻是有些男生女相,過於秀氣了一些,他這樣關切自己,柳遲遲隻能拿最壞的惡意來揣度他。
他這般討好自己,是為了什麼目的?
“我吃不下,吃了我會吐的,謝謝二哥。”柳遲遲從容地應對,對於柳溫瑜夾給她的包子,統統碰也不碰。
柳溫瑜是二夫人所出,在雲卉的執掌之下,所有的妾侍都是在夾縫中生存,雲卉對於柳溫瑜也算是防範地比較牢,盡管柳墨擎強了柳溫瑜不止一兩成,但是隻要是一個兒子,雲卉就不會掉以輕心。
柳溫瑜自討沒趣,不過也沒有生氣,依舊會很照顧柳遲遲。
早膳過後,柳遲遲看著一群男人去狩獵,她興致缺缺,為了防止雲卉再把她拉過去跟那些人聊天,她帶著茉莉早早地離場了。
她的營帳內來了一位客人。
按照柳遲遲的估計,沈戎來的更早了一些。
“沈小姐。”
柳茉莉放下簾子,站在柳遲遲身後,沈戎看了一眼茉莉,她問道:
“沒有想到修舊如舊的柳老板,竟然就是文成侯府的四小姐。”
柳遲遲倒是鎮定,沒有否認,儼然一副默認的樣子,沈戎以為柳遲遲一定會否定她的話,畢竟她可是聽雲卉說,柳遲遲在回到侯府的前兩年都是在鄉下的。
但是修舊如舊的柳老板,分明就是在晏城,哪裏是在鄉下啊。
她這般坦蕩,倒是讓沈戎一時間找不到接下去的話題了。
“沈小姐來找我,就是想要求證我是不是柳老板?”柳遲遲挑眉,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其實是累得慌,今天起得太早了,恨!
“隻是其一,當初柳老板給家父修複的那幅畫,家父很滿意,一直都沒有時間親自來致謝,隻是後來……修舊如舊被燒毀了,我們也無處去找尋柳老板,如果不是看見你的丫鬟,恐怕這個隻能淪為遺憾了。”沈戎誠懇地說道。
“我可不是你口中的柳老板,這個丫頭隻是剛好會醫術,我父親把她分給我,照顧我的。”柳遲遲懶洋洋地否認道,態度一點也不堅決,沈戎都覺得自己在質問下去,她就得點頭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但是她此次前來的目的並非是要揭穿柳遲遲的身份,隻是無意之間竟然發現了,順道找了這個由頭可以來找她罷了。
“柳姑娘,不知道你母親的醫術,你繼承了幾分?我父親當年在戰場上受了傷,現在病情惡化,宮裏的禦醫也束手無策,我無意間聽聞禦醫說,你繼承了你母親的醫術,所以想來……”沈戎不斷地打量柳遲遲,隻是她一直那副漠然的神色,讓她心中很是緊張。
“禦醫都沒有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沈小姐怎麼認為我有這個能力治好你父親?”治病啊,她不太熟啊。
“治不好也沒有關係的!隻是懇請柳小姐可以去試一試,我不想放棄任何一點的希望。”沈戎緊張地說道。
禦醫當初說文成侯府的四小姐,是之前神醫南門雪的親生女兒,也擅長醫術,不知道她有沒有辦法。
這次來春獵,隻有她母親帶著她來了,侯爺夫人有意想讓柳遲遲結交晏城的小姐,她便找了個機會去找柳遲遲。
希望能夠說動柳遲遲,隻是她突然間發現這個柳遲遲好似不簡單。
“我出手都是有條件的。”柳遲遲笑著說道,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帶著狡黠的光彩,整張臉仿佛都在發光。
“不知道是什麼條件?如果我能做得到,我一定會滿足您。”沈戎激動地說道。
“我不用你做什麼,如果我可以治好沈將軍,我隻是想要讓沈將軍告訴我一些事情罷了。”當年梁仲禹“叛逃”,後來越國的那場叛亂就是柳溥延跟沈括去平定的。
柳溥延這邊她不能輕舉妄動,相信沈括這邊一定知道很多。
“什麼事情?”沈戎狐疑地問道,她不知道自己父親有什麼東西是柳遲遲感興趣的。
柳遲遲看著她,反問道:
“你可以替你父親做主嗎?”
沈戎搖搖頭,不過她立刻補充道:
“我可以勸我父親,我父親最疼我,他什麼都會答應的,而且,禦醫說他活不過三個月了,有什麼事情比性命還要重要呢!”
柳遲遲思索片刻,點頭道:“我可以去看看你父親,至於要不要答應我,到時候由你父親親自決定吧。”
“好。”
應付完沈戎,柳遲遲覺得自己應該再去跟梁仲禹商量了一下,隻是這裏的眼線實在是太多,連茉莉都這麼輕易地暴露了。
春獵還有十日才結束,柳遲遲也不著急,時間還管夠,隻是應付梁仲淵讓她覺得很煩躁,怎麼會有人那麼優秀,又那麼惹人生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