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遲遲掀開被子,鞋子都沒有穿,赤著腳就直接跑到他懷中。
“你怎麼過來了?”柳遲遲縮在梁仲禹的懷中,好奇地問道。
“茉莉說你昨晚又是哭又是吐血,而且還特別不重視自己的身體,她嚇得不行,傳信給我,我又嚇得不行,找了個由頭便趕過來了。”梁仲禹摸了摸她的頭發。
他發現從一開始見到柳遲遲到現在,她好像長大了一些,五官也張開了一些,本來嘛,她就是在長身體。
聽說當年的南門雪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他家遲遲也不會醜到哪裏去的。
“你找了什麼由頭啊?這裏可是侯府,大白天的,你總不能翻牆進來的吧?”
“恩,我就是翻牆進來的,好在夙雲輕功好,差一點就被人發現了。”梁仲禹笑著說道。
“你少來!”簡直就把她當智障一樣!
“恩,我跟守門的人講,不讓我進去見我的王妃,明年的今日他的墳頭草長得比他還要高。”梁仲禹捏著柳遲遲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替她按摩,柳遲遲主要是手上的活,每次他抱著柳遲遲,總會無意識地幫她按摩。
對於梁仲禹這種話,柳遲遲才懶得理會,她把腦袋靠在梁仲禹的肩上,那些令她不耐煩的事情一點一點地消弭開了。
柳溥延的確是負心漢,但是至少在她娘親活著的那段時間,她還算是被寵愛著,所以她也不會放過柳溥延。
還是那句話,發生雪崩,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我有件事情正要跟你說,沈括之所以會病成那副樣子,是因為中了箭,箭上有毒,那支箭正跟當初我中的那支箭一樣,是梁仲淵下的手。”
梁仲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說道:
“這就是梁仲淵的做事風格,他知道我在查當年的事,但是沈括顯然知道當年的事情,他為了封口,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要去說服沈括,以後你翻盤他可以作證人。”柳遲遲輕聲說道。
梁仲禹笑,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多謝王妃。”
柳遲遲哼了哼,縮在他懷裏明目張膽地逃避。
“梁仲淵給你派了兩名影衛。”梁仲禹一邊像是哄小孩子一樣拍她的背,一邊把要跟她說的重點,一點一點地說出來。
“他要監視我?”柳遲遲皺著眉頭,這個梁仲淵還真是一天不作妖就難受地不要不要的。
“一麵是監視,一麵也是保護吧,夙雲早他們一步發現的,遲遲,叫你父親去跟梁仲淵說不要讓人跟著你。”梁仲禹咬著她的耳朵,說道。
“我昨晚剛跟柳溥延吵了一腳,現在指不定還生我氣呢。”柳遲遲一邊躲一邊說道。
“怎麼會,誰不知道柳溥延最溺愛你了,今天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對你還是很緊張的。”
“我還是恨他。”柳遲遲輕聲說道。
梁仲禹沒有再為柳溥延說話,嶽丈哪裏有媳婦重要啊。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柳遲遲就要去沈括那裏了,她穿好衣服,走到外麵看見夙雲跟茉莉聊得正開心。
看見兩人出來,茉莉看見自家小姐氣色果然好了很多,心中頓時就舒了一口氣,還是禹王殿下有辦法啊。
夙雲見兩人出來了,便立刻站到了梁仲禹身後,自家主子給他使了一個眼色,他便立刻推著輪椅走了。
柳遲遲看著他們走遠,才問道:
“禹王用什麼借口進來的?”
“殿下是來求醫的。”茉莉脆生生地回答道。
柳遲遲挑了挑眉,還真是有理有據啊。
她吃完早餐,就準備要出去發將軍府,在黎苑門口的時候,“恰好”遇見了路過的柳溥延。
“啊!遲遲,禹王殿下的腿有得治嗎?”
“沒得治。”柳遲遲冷冷地說道,一點都不給柳溥延麵子的,他們之間又沒有和好,弄什麼東東啊。
“你要去將軍府嗎?”柳溥延裝作沒有看見柳遲遲的冷麵,依舊十分熱情地說道。
“恩。”
“那為父跟你去吧,我跟沈括也是舊交了,咳咳。”柳溥延打量著柳遲遲的神色,她一雙眼睛腫著,聽茉莉說,柳遲遲昨晚哭到很晚,他真是悔啊,不應該跟柳遲遲說那些事情。
“噢。”柳遲遲想起梁仲禹跟她說的話,梁仲淵這個瘟神又來找麻煩了,兩個影衛,媽蛋,煩躁!
坐上了馬車,柳溥延默默地坐地離柳遲遲近了一些,柳遲遲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問道:
“侯爺,你是不是找人跟蹤我的行蹤?”
“啊?沒有沒有,不是跟蹤,隻是保護你。”柳溥延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