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兒,這樣的太子妃,與你而言,是一種拖累。”阮凝心看著自己的兒子,實在是沒有辦法想象,自己的兒子怎麼會鍾意這樣的姑娘。
“母後,遲遲怎麼就是拖累了?當初父皇重傷,所有太醫束手無策,是遲遲匆匆趕來,救了父皇,如果不是遲遲,父皇當時會如何,我們誰也不知道。
另外,天下糧倉掌權人申屠政卿,當初遲遲救了他一命,如果不是遲遲,他也不會選擇定居晏城,母後您可知道申屠政卿定居晏城,於我梁國而言,是何等的幸事?
遲遲醫術高超,救沈括將軍,救丞相府的林婉兒,萬藥坊的少東家對遲遲極為敬佩,就連宮中的張禦醫對遲遲也是讚不絕口。
您口中一無是處的柳遲遲,在兒臣心中,聰慧機敏,不是尋常女子可比。”梁仲淵一字一句,平靜地反駁。
皇後是他的生母,他不能對她說教,但是這樣委屈柳遲遲,他也於心不忍。
阮凝心看重太子,對於他說的話,本身就有三分的信賴,如今他一條一條羅列出來,麵前的柳遲遲似乎也並非全然不可取。
但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忍受柳遲遲那張臉,有損梁國臉麵啊!
“淵兒,你若是喜歡,可以收了她做側妃,母後是不會說什麼的,但是作為太子妃,柳遲遲現在,還不夠資格。”
柳遲遲跪在地上,她此時低垂著腦袋,梁仲淵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隻是他聽著這話,都覺得傷人。
“母後,這門親事,當初可是父皇的口諭,豈是可以說悔就悔的?!”梁仲淵也有些生氣,語氣也變得有些淩厲起來。
“殿下!反正還有兩年多的時間,您答應我父親的,在我十八歲之前不考慮婚嫁之事,現在就因為這個跟皇後娘娘大吵,我覺得,不太妥當。”柳遲遲仰頭看著梁仲淵,認真地說道。
梁仲淵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皇後,語氣已然恢複平日裏的淡然:
“母後,遲遲在崇儀府中吐血了,她的身體遠比母後想的要虛弱,文成侯將遲遲看的比自己的命都要重,母後就這樣對她,難道不怕寒了文成侯的心?更何況,當年遲遲的母親有恩於我們。”
皇後被說的啞口無言,隻能眼睜睜看著梁仲淵俯身將柳遲遲抱走。
良久後,她才呢喃道:
“既然身子這麼差,為何還要娶進來當太子妃?”
隻是這個時候兩人早已離去,無人再聽到她的話。
回去的馬車上,柳遲遲縮在座位的一角,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那是她重感冒之前的征兆,她以為自己這副身體不會那麼輕易就重感冒,結果……真是高估了自己。
馬車速度緩緩降下來,隻聽見外麵車夫喊道:
“殿下,到了。”
梁仲淵看著柳遲遲慢吞吞地從椅子上走下來,走出轎廂,她一步還沒有跨出去,整個人朝一旁倒去。
“遲遲!”
梁仲淵根本來不及出手扶住柳遲遲,好在一旁的車夫及時上前,一把扶過柳遲遲。
燙,露在外麵的肌膚gun燙,微微泛著紅,她的整個臉更是緋紅,眉頭無意識地皺起,梁仲淵抱著柳遲遲朝著侯府衝去。
柳溥延飛快趕至,他沒有想到柳遲遲會在這個時候回來,而且柳遲遲身上的衣服顯然換了一套。
茉莉拿著毛巾給她擦臉,隻是這張臉越擦越紅,毛巾一放上去就變得溫熱起來。
大夫還沒有來,柳溥延跟梁仲淵站在屏風外,茉莉將柳遲遲的衣服脫了,正在用酒精給她降溫。
“殿下,發生了什麼?”柳溥延目光如炬,看著麵前的梁仲淵,語氣低沉地問道。
梁仲淵沒有隱瞞,一成不變的聲線將柳遲遲今晚的遭遇都說了出來。
當柳溥延聽到柳遲遲竟然被關進崇儀府的時候,臉色陰沉地仿佛能滴出水來!不過是教訓了一個不把主子放在眼裏的宮女,竟然就直接被壓入了崇儀府!
他心中怒火中燒,但是梁仲淵畢竟是太子,他為人臣子,不好過多責難。
“大夫怎麼還沒有來!玉菡!快去催一催!”
“是是!”
玉菡連忙跑出去,結果又立刻返回來,說道:
“侯爺,申屠公子來了!”
梁仲淵眉頭不禁一蹙。
柳溥延連忙出去迎接。
“侯爺,我聽說遲遲生病了,我便把常年照料我的大夫給帶過來了。”申屠政卿清朗溫和的嗓音差點讓柳溥延哭出來,他滿意地看著申屠政卿,如果柳遲遲選擇了申屠政卿,那也是很好的呀!
“多謝申屠公子,大夫裏麵請。”柳溥延連忙帶著大夫朝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