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緊張地看著柳遲遲,每一次進宮,茉莉心中就七上八下的,柳遲遲好幾次就因為宮裏的人刁難,出來就吐血了。
她很無奈啊,自家小姐身體分明很不好,但是就是喜歡逞強,絲毫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柳遲遲站起身來,柳芷霜拉住她的手,聲音喑啞地問道:
“四姐,若是我忘不了呢?”
柳遲遲微微一笑,反握住她的手,道:
“那就重新拉他一起沉淪,你不好過,也別讓他好過。”
說完,放開柳芷霜的手,跟著宮裏來的太監朝外走去。
茉莉站在門口,憂心忡忡地看著柳遲遲瀟灑的背影,她倒是瀟灑,每一次受傷都是他們在擔心受怕。
來到宮中,馬車一直帶她去了禦書房,柳遲遲下了馬車,覺得這才是她進宮的正確打開方式,每一次走的要死要活是什麼鬼噢!
“柳小姐,皇上侯爺他們都在裏麵,您當心腳下。”太監恭敬地說道。
柳遲遲走進禦書房,發現不僅僅是梁燁跟柳溥延,梁仲淵跟梁仲禹也在。
“參見皇上,太子殿下,禹王殿下。”
柳溥延走過來,站在她身側。
“柳遲遲,你跟你父親說,你知道如何解決天瘡,而且可以永絕後患,這話是你說的嗎?”梁燁沉聲問道。
“回皇上,這話的確是臣女說的。”
“你說的話當真?真的可以永絕天瘡的後患?柳遲遲,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天瘡困擾了梁國幾代人,每一次天瘡爆發,都會帶來無數的損失,人心惶惶,每一位皇上最害怕的就是民心潰散,如果柳遲遲有辦法,那麼她就是居功至偉。
甚至比她的母親,還要有貢獻。
“回皇上,我已經在試驗了,相信不出七日就會有初步的成果,半個月內可以證明,我的辦法的可行。”柳遲遲輕柔的聲線在大殿中堅定地響起,她的雙眸雪亮,奪人心魄。
“沒有失敗的可能嗎?”梁燁聽柳遲遲的話,看來這個辦法柳遲遲自己也未曾試驗成功,還要等半個月啊……
“沒有。”
“遲遲,在父皇麵前不得信口開河。”梁仲淵提醒道,柳遲遲現在堅決地給出了這話,那若是之後失敗,就是犯了欺君大罪了!
“我從來不誇大自己的能力,殿下請放心。”柳遲遲微微頷首,臉上的笑容沉靜從容。
梁仲禹瞥了柳遲遲一眼,然後收回了視線,他不能看柳遲遲太久,不然誰都能看出來他對柳遲遲的喜歡。
柳遲遲說過一句話,說她從前聽人說的:喜歡這件事情,就算捂住了嘴,也會從眼中跑出來的。
“要怎麼做?”梁燁問道。
“此方法名為種痘,我們已經找到了合適地痘苗,是從發了痘的牛身上,取其痘漿,稀釋後,塗在左上臂上,種痘後三日左右局部出現紅丘疹,五日左右丘疹形成皰疹,八日左右轉為膿皰,十二日左右形成棕色痂蓋,十八日後痂蓋脫落,遺留瘢痕,這就算是種痘成功。
因人體質不同,時間會略有長短,萬藥坊的方靜修已經種上了痘。
更為重要的是人與人之間不會傳染,天瘡這種病,隻要發過一次就不會再發第二次。”
“如此說來,天瘡將不足為懼!”梁燁激動地說道。
“回皇上,是這樣的。”
“好!好!柳遲遲,若是此次真的能夠絕了天瘡的後患,朕一定要好好獎賞你!你比你的母親還要厲害!”
“不敢造次。”
“父皇,我們恐怕沒有這麼多時間,不能等到種痘結束再出發了。”在眾人歡喜的時候,梁仲禹的聲音響起。
柳遲遲朝梁仲禹望過去,好奇地問道:
“禹王殿下這是何意?”
“本王奉父皇之命,明日帶兵即刻前往遂寧鎮,哪有時間等個十天半月的。”
“遂寧鎮?這是什麼地方?”
“遲遲,這個地方因為爆發了天瘡,所有人都被當地的官府圈起來隔離了,兩名百姓千裏迢迢來到晏城,告了禦狀,禹王奉皇上之命前去處理此事。”柳溥延解釋道。
“禹王?”柳遲遲看了一眼梁仲禹,她低頭想了想,說道,“皇上,臣女柳遲遲請旨,懇請皇上讓臣女隨行前往遂寧鎮,路上臣女會給禹王殿下他們種痘,去了遂寧鎮之後,我會盡自己所有,治好那裏的百姓!”
“不行!”
“不行!”
梁仲淵跟柳溥延異口同聲地說道。
“隻要我事先種痘,我就不懼那裏的天瘡,我是大夫,偌大的梁國,沒有人比我更懂怎麼治療天瘡,怎麼種痘,我去遂寧鎮,是為了傳達聖意,造福百姓。”柳遲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