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水也是渾濁的?也是井裏的?”奇怪了,這裏的地下水怎麼都是渾濁的啊!
“是井裏的,但是井裏的水,是阮喆弄的。”說道阮喆,方靜修就是咬牙切齒,“據說是之前阮喆認為天瘡是因為井裏的水有問題,才會得天瘡的,所以讓人把遂寧鎮的井都給埋了,隻準喝泉水。”
“智障嗎?”柳遲遲不可思議地問道,泉水哪裏夠遂寧鎮這些百姓喝地啊!
“是的,而且之後百姓被困在鎮裏,泉水被阮喆他們引到了別處,百姓們隻能重新把井挖開,但是裏麵的髒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我用棉花過了一遍,但是還有很多細小的髒東西沒有辦法都濾幹淨。”方靜修氣惱地說道。
柳遲遲看著他,忍不住覺得好笑,她說道:
“我知道了,帶我過去看看吧。”
“你還有辦法?禹王也在那裏。”方靜修瞥向柳遲遲的後背,那裏可是被砸了一下啊……
“不準跟他講。”柳遲遲威脅道。
“你以為我不講殿下就不知道了?”方靜修弱弱地說道,禹王多喜歡多關注柳遲遲啊,往日柳遲遲要麼就在他身側,如果不在他身側,視線就不會離開。
柳遲遲抿唇不說話,兩人朝著梁仲禹那邊走過去。
梁仲禹他們正在井口,已經打上來的幾桶水都渾濁不堪,然後他們用了棉花過濾,濾出來的水還是有很多髒東西。
“殿下!”柳遲遲笑著喊道。
梁仲禹抬起頭來,看見柳遲遲滿臉燦爛的笑容,他伸手朝她招了招手。
柳遲遲立刻討好地走過去。
“背上疼嗎?”梁仲禹問道。
柳遲遲的笑容頓時一斂,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怎麼疼,瞧著嚇人,我其實有卸了不少的力。”
梁仲禹捏著她的手,手指上微微用力,柳遲遲頓時呼痛,她可憐巴巴地看著梁仲禹,小聲的說道:
“梁仲禹,我等會還要給人治病呢,你別把我的手給弄傷了。”
梁仲禹立刻收回手,柳遲遲立刻笑嘻嘻地側過身子,小聲地說道:
“沒事的,我來幫你把水弄幹淨。”
梁仲禹挑眉,柳遲遲還有辦法?
“去幫我拿幾塊碳,還有紗布來。”
東西很快拿過來,柳遲遲把碳碾碎成小塊,然後用紗布包成一包,然後丟進了水桶裏。
“按照道理應該讓它這樣過上一夜,但是時間比較緊張,也可以讓水流過炭包,髒東西也會少很多,弄好後立刻給我送過來噢!”柳遲遲笑著說道。
“殿下!水真的幹淨了很多!”士兵驚奇地說道。
梁仲禹看著柳遲遲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猜測,她背上的傷到底有多嚴重,以至於一刻都不敢在他麵前多待。
“方靜修,除了用水煮升麻外,準備一些酒煮升麻,這裏畢竟是天瘡流出來的地方,很多人的病情隻能下猛藥了,我們帶來的那麼多藥,也是時候拿出來了。”
一路上他們都舍不得用啊,生怕遂寧鎮這邊不敢用,小心翼翼的控製著量,方靜修可委屈了!
“遲遲,你有沒有覺得方才殿下的神情有些不太對噢,你晚上回去,殿下可會追究你什麼?”
柳遲遲神奇地看了他一眼,好笑地說道:
“我怎麼以前沒有發現你這麼喜歡打聽這種消息呢?而且追究我做什麼?要追究也是要去追究打了我的人啊,他不來關心我,反倒來追究我,方靜修,你這個腦子噢!”
柳遲遲跟方靜修身上全部都清理一遍,穿上幹淨白色的外套,帶上口罩跟手套,走進房間,她準備從第一組開始診治,結果還沒有開始,百姓就讓她先救治顧庚。
“大國醫,請您先看一看顧先生吧,我不著急的。”麵前的百姓懇求地說道。
方靜修望過去,他那邊已經開始診治了。
“如果我先救顧庚,意味著你們可能要晚很多才能……”
“不礙事的!不礙事的,大國醫。”百姓們連忙說道。
這下柳遲遲是真的好奇了,這位顧庚到底是有怎麼樣的魅力,能讓百姓們這麼擁戴他。
“好。”
她走到顧庚麵前,因為顧庚身上潰爛的地方非常多,以至於他身上都有一股腐臭的味道,就算是隔著口罩,柳遲遲還是聞到了不少。
這時熱水送過來了,大夫甲乙也跟著來了。
“柳小姐,我們過來幫忙,那邊快結束了。”他們解釋道,生怕讓柳遲遲誤會。
“那真的太棒了,你們先去換衣服,然後幫我調配鹽水。”柳遲遲歡喜地說道。
柳遲遲看著顧庚,思考了一會兒,委婉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