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晟一走進來,就看見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柳遲遲,他的雙眸一亮,立刻湊上去說道:
“柳遲遲,你果然在這裏!”
柳遲遲靠在椅子上,懶懶地看著他,問道:
“找我幹嘛?”
“我聽聞之前越國的使臣來晏城,他們的小王爺就是你帶著遊玩的,這樣吧,你也帶著我遊玩一圈好不好?”梁仲晟坐在她身邊的位置,笑哈哈地說道。
柳遲遲趴在桌子上,眼皮也懶得抬:
“裴嘉樹叫我陪他玩,是給了我一株極為名貴的藥材,你有啥?而且你不是從小都在晏城,還有哪裏是你沒有玩過的?”
“可是我想跟你出去玩。”梁仲晟眼巴巴地說道,今天他可是央求了母妃很久才能夠出來的。
“我很累,你看不出來嗎?”柳遲遲看著他,喘了一口氣,說道。
“母妃說你活不過十八歲,是真的嗎?”梁仲晟心疼地問道。
本來站在一旁笑眯眯看戲的呂湛跟林婉兒聽到這句話,臉色大變。
“九皇子,您說什麼?”呂湛看著他,嚴肅地問道。
“別聽小孩子亂講,隻要能夠找到解藥,就可以活很久的。”柳遲遲連忙說道。
“遲遲,如果找不到解藥,你是真的隻能活到十八歲,是嗎?”呂湛喉間都在發緊,他不知道啊,他完全不知道這碼事。
他們都知道柳遲遲的身子差,當初侯府也是打著柳遲遲身子不好這件事情把她送到鄉下去的,雖然她並沒有去鄉下。
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柳遲遲竟然隻能活到十八歲……
就算是身體疲累,卻還是語氣輕鬆自信地告訴他們,有她在不會有問題的,他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太怠慢柳遲遲了!
上一次禹王來告訴他們,說柳遲遲很傷心,隻是不會表現出來,他們以為自那次之後,就已經算是了解柳遲遲了,現在看來,遠遠不夠。
林婉兒心疼地看著柳遲遲,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柳遲遲頓時大感頭疼,她看向梁仲晟,直接吼道:
“這個是病人的隱私你不知道嗎?!沒有我的允許,你在這裏亂講什麼話!沒什麼事趕緊滾回宮裏去!”
梁仲晟一臉無辜地看著柳遲遲,弱弱地說道:
“我這次出來,母妃便讓我把這件事情告訴舅舅還有外公他們,這個是母妃指使的,不關我的事,柳遲遲,你別血口噴人。”
“你不是要我陪你出去玩?走,我帶你去找我爸爸。”
“爸爸?”
“就是老子的老子!”
柳遲遲提著裙角溜了,梁仲晟緊隨其後,呂湛跟林婉兒在大廳中,眼中是全然的震驚跟心疼。
柳遲遲去了侯府,徑直去了侯府,當她一腳踹開門的時候,裏麵的梁仲淵詫異地看著她。
柳溥延倒是一臉的從容,這侯府除了柳遲遲,有誰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踹自己書房的門。
柳遲遲:“……”她不知道梁仲淵在裏麵……
“侯爺!”梁仲晟緊隨其後,興奮地喊道。
然後看見了他的太子哥哥,兩人雙雙石化。
“那啥,我不知道太子也在,父親,我本來想帶著九皇子來找你玩的,那你們在忙,我就先帶著九皇子去別處玩了。”柳遲遲軟軟地笑道。
柳溥延笑著走過來,倒是半點都不生氣,看到她頭發都有些亂了,順手將她頭發整理好,說道:
“出去玩小心一些,別跑那麼快,知道嗎?”
“好嘞,啊,對了,父親,這個是我這些天做出來的藥,可以強身健體的,您每次服用一顆就好了!”柳遲遲把瓷瓶塞到他懷中,對著坐在椅子上的梁仲淵說道,“殿下,我先走啦。”
“太子哥哥,我也走了。”梁仲晟慫慫地說道,然後跟著柳遲遲溜了。
柳溥延看著他們離開,然後關上門,搖頭失笑,他看著太子,說道:
“殿下,遲遲小女孩心性,被我給慣壞了,還請您原諒。”
梁仲淵看著他,問道:
“侯爺不生氣嗎?踹門這件事情,不是尋常世家小姐可以做得出來的。”
“不生氣,她踹了幾次了,我倒是擔心她的腳啊……”
“侯爺還真是寵愛遲遲。”梁仲淵淡淡地說道。
柳溥延收斂了唇角的笑意,說道:
“殿下,不管是遲遲,還是青綰,都是我的女兒,對遲遲偏愛是因為遲遲身子不好,加上往日對她多有虧欠,在臣的心中,她們都很重要。”
但是,柳遲遲最重要。
“所以,侯爺的意思還是遲遲跟青綰,本宮隻能娶一個是嗎?”梁仲淵淡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