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今你心中所選之人可是四小姐?”顧庚笑著問道。
“是。”梁仲淵毫不猶豫地說道,跟柳青綰比起來,柳遲遲雖然體弱,但是精神強大且獨··立,可以幫到他不少。
“殿下還可記得我之前是如何跟你說的?”顧庚重新將梁仲淵的茶添上。
“興也嫡女,衰也嫡女,顧先生,到底是兩人,還是一人?”之前他懷疑是兩個嫡女是不同的人,一個柳青綰,一個柳遲遲,但是近些時日,他再三思索,覺得應該是同一個人才是。
“一個人,就是柳遲遲。”顧庚斬釘截鐵地說道。
梁仲淵看著他,雙眸深邃。
“殿下,柳遲遲天生貴胄,若要用她,殿下容易刺傷自己,而且,柳遲遲至始至終都不屬於您,強留無益。”
“先生所言是何意?”什麼叫做刺傷自己?什麼又叫做柳遲遲至始至終都不屬於他,隻要他願意,就算衰也罷,柳遲遲也能嫁給他。
隻不過如今的情形而言,娶柳青綰的確是要劃算穩健許多。
“殿下此時若一定要娶柳遲遲,於殿下而言,百害而無一利。”似乎是察覺到梁仲淵心中所想,顧庚將他之前心中所想的給否決了。
梁仲淵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
“顧先生這話的意思是,我應該日後再娶柳遲遲?”
“殿下,柳遲遲十八歲的時候有一場大劫,此劫過後,她自會嫁於你,此時不娶柳遲遲,便是興,之後娶入,亦是興,反之,則為衰。”
梁仲禹低頭看著茶杯中的茶湯,柳遲遲十八歲的大劫,說的應該是她身上的血首烏之毒,大劫之後便嫁給他,那便是按照婚約嫁給他,那他可以等。
“殿下若是想要迎娶柳青綰,此時正是好時機,柳遲遲無意太子妃之位,願讓給柳青綰,殿下應知其中好處,柳溥延定會竭力輔佐殿下。”
“我娶了柳青綰,那柳遲遲之後該如何處置?”梁仲淵抬頭看著顧庚,雋秀的一張臉,看起來溫和平靜。
“日後殿下便可知,天機不可泄露。”顧庚神秘地說道。
“若我此時不娶柳遲遲,她如何興我?”梁仲淵忍不住問道,若是此時真的娶了柳青綰,柳遲遲可能半點都不會再跟他親近了,指不定還會借著所謂姐夫的名頭,疏遠了他。
但是他至始至終,要的都是柳遲遲,柳青綰,可以要,但是不是非要不可。
“她可以幫殿下壓製住殿下心中恐懼的事情。”顧庚微微一笑,說道。
“哦?什麼事情?”他心中恐懼的事情?
“禹王。”
梁仲淵雙眸猛地睜大。
梁仲淵從顧庚府邸出來的時候,臉上平靜,穆景上來喊道:
“主子。”
“回宮。”
“是。”
之後的時間,柳遲遲白天待在相府,晚上就被梁仲禹要麼接到逍遙樓,要麼就被他接到他外麵的府邸,茉莉已經獨守空房半個月了,她才是真的人生寂寞如雪。
天氣越來越熱,白天的活動柳遲遲一律取消,加上林婉兒如今隻能夠待在床上,柳遲遲每日就貼著一箱冰,躺在林婉兒房間的外間,呂湛每次進來,都能夠看到柳遲遲平躺著,眼神都不敢亂飄。
這天柳溥延過來找她,看到柳遲遲這副鹹魚的樣子,心中無奈。
“遲遲,為父有話要跟你說。”
柳遲遲從躺椅上起來,說道:
“走吧,我們去外麵說,林婉兒還要睡覺呢。”
“好。”
柳溥延看著柳遲遲的背影,心中格外心酸,這分明是他的女兒,今日有大臣問他最近柳遲遲可有空,他竟然無言以對,最後還是呂相告訴他,最近柳遲遲一直都在為林婉兒診治,沒空。
說出來,真是好心酸啊。
“遲遲,太子殿下已然做出了選擇。”柳溥延說道。
柳遲遲打了一個哈欠,點點頭,說道:
“哦。”
這件事情後來就是梁仲禹去做的了,她再也沒有管過,之前顧庚還會來跟她說,現在顧庚直接去跟梁仲禹說了,她也樂的清閑,這鬼天氣,真是要了她的老命。
“太子選了青綰,三個月後,他們就要完婚了。”柳溥延看著柳遲遲,發現在她臉上的神情隻有困頓,沒有絲毫的傷心,甚至詫異。
“那很好啊,太子準備什麼時候昭告天下?”
“約莫一個月之後吧,青綰已經在府中待嫁了。”柳溥延摸了摸柳遲遲的小腦袋,溫和地說道。
“好,我知道了,三個月之後,我這邊的事情肯定已經忙完了,到時候我再回府,這段時間我會盡量避開柳青綰跟太子。”柳遲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