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殿下,我們來日方長(1 / 2)

命人將茉莉清理好,褪了衣服趴在床上,三十仗都打在了背上,雪白的背如今滿是青紫淤血紅腫,而且很多地方都破了皮,血肉模糊的。

柳遲遲拿出藥給她上藥,她的動作很輕,聲音也放地極為輕柔:

“茉莉,會有些疼,你稍微忍一下。”

她一邊上藥,一邊輕輕地吹著傷口,茉莉因為疼會都上幾抖,她側著腦袋看著柳遲遲,遲遲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一雙眼睛也晦暗晦暗的。

如今柳遲遲雖然溫聲細語,但是茉莉總覺得主子少了幾分生氣,沒有了往日的靈氣,變得十分低沉。

禹親王的背叛簡直就跟抽了小姐的魂魄一樣,茉莉心中歎了一口氣,心疼極了柳遲遲。

全部上完藥,柳遲遲縮在座椅上,失神地望著桌上的燈,從出事以來,不過短短幾日,柳遲遲肉眼可見地瘦了下來,臉上本就沒有什麼肉,如今下巴更是尖,一雙眼睛大大的,卻沒有了往日的神氣。

柳遲遲今天因著茉莉的事情,大鬧了東宮,半點都沒有給柳青綰這個太子妃麵子,這個消息不消片刻便傳遍了整個東宮,柳遲遲手中有太子親賜令牌的事情自然也傳開了去,原本蠢蠢欲動的眾人,頓時統統偃旗息鼓了。

晚上,梁仲淵來她院子裏,柳遲遲一臉疲倦地看著他,行禮道:

“參見太子殿下。”

梁仲淵點點頭,走進房間,裏間與外間隔著屏風,梁仲淵知道茉莉在裏麵躺著,雖說不合規矩,但是他也沒有指出來。

“過來坐。”梁仲淵見她站著,便伸手把她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做好,“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掌心的手仿佛如湖底的鵝卵石,徹骨的冰涼,他視線一抬,伸手撫上她的額頭,果然,很燙。

“柳遲遲,你是大夫,你自己的身子從來都不管的嗎?!”梁仲淵有些生氣地說道,如今柳遲遲也是他的人了,因為血首烏的緣故,柳遲遲如今的時限不長,若是還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更是不好。

軟肋,活著才有意義。

柳遲遲聞言,摸了摸額頭,她不甚在意地說道:

“不礙事的,我隻是覺得身子有些疲累,過一段時間就會沒事的。”

梁仲淵看她的樣子,也不好多說什麼,他說道:

“遲遲,我明日要離開晏城一個月的時間,按照慣例要去江北巡視。”

柳遲遲抬頭望著他,問道:

“殿下可是遲遲陪著去?”

“不可帶女眷,這一個月你一個人在東宮,可好?”梁仲淵不想跟柳遲遲分開這麼久,他們才在一起,他還沒有享受跟柳遲遲好好在一起的感覺,明日就要匆匆分別。

“殿下這次怎麼離開地這麼著急?”柳遲遲突然問道。

梁仲淵一頓,剛要解釋,目光觸及柳遲遲漆黑的眼眸,蹙了蹙眉頭,問道:

“你覺得是梁仲禹動的手腳?”

的確,往常去江北巡視,至少要提前半個月,他要將手中的事情都交接給其他人,然後在離開,如今卻是臨時才通知的。

梁仲禹不是會輕易妥協的人,他今日沒有帶走柳遲遲,那麼支走他也一樣的。

梁仲淵嘲諷地撇撇嘴,梁仲禹這麼迫不及待,有些亂了風度。

“殿下知道朝中有多少人是梁仲禹的嗎?”

梁仲淵看著她,想了想,一個一個報到:

“呂相,沈括,郭翰,薛齊睿。”

柳遲遲笑,她換了一個姿勢坐,道:

“殿下是把往日與我交好的官員都給囊括進去了,不過郭翰不是梁仲禹的人,我與他之間的人情在薛齊睿身上已經用掉了,與梁仲禹無關,隻是,我沒有想到,殿下會漏了一個人,一個非常關鍵的人。”

“恩?”

“顧庚。”柳遲遲斂了斂眉眼,道,“顧庚雖然奉我為主,但是具體怎麼用,都是梁仲禹在使喚,你瞧著梁仲禹沒有跟顧庚說上幾句話,顧庚每次來找我都是聊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但是顧庚是梁仲禹布下的一枚非常重要的棋子。”

柳遲遲看著梁仲淵,微微一笑,問道:

“如今皇上跟殿下,是不是都很信任顧庚的手藝?”

梁仲淵的臉色變了變。

“按照道理,殿下不應該漏掉顧庚才是,難道是顧庚給殿下什麼提示了,有利於殿下,所以殿下放寬了對他的防備?”柳遲遲一針見血地問道。

梁仲淵看著她,突然明白,為什麼梁仲禹在短短兩年多的時間內,鹹魚翻身了,柳遲遲的敏銳與強大,是多少人不曾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