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遲遲今天特別累,梁仲禹吻她的時候,她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然後就順從了,隻是沒有再回應了。
她心中想著,日後這個男人,可能真的跟她沒什麼關係了。
梁仲禹看著她這樣的平靜不在乎,整個人心中跟火燒了一樣。
“你就真的這麼不在乎?”梁仲禹咬牙切齒地問道。
柳遲遲抬眼看著他,心尖都在顫抖,她張了張嘴,低聲地問道:
“我以什麼身份,什麼立場來在乎?難道我說在乎,禹親王就不娶王妃了嗎?難道我說不在乎,禹親王就會更加開心一些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鎮定地說道:
“如果禹親王覺得我說不在乎可以好受一些,那我不在乎。”
梁仲禹的眼神變得很可怕,看著柳遲遲的神色像是一頭餓狼,他一把將柳遲遲推開,柳遲遲整個人跌倒在地上,她抿了抿唇,站起來重新縮在角落裏。
梁仲禹看著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想將她抱到懷中,但是方才柳遲遲說的那番話又實在是誅心。
感情所有的事情都隻有他在執拗,她早就走出來了。
馬車中一片陰沉緊繃的氣氛,柳遲遲閉著眼睛,臉色慘白,梁仲禹死死盯著她,恨不得把她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到了禹親王府,梁仲禹看著柳遲遲,冷冷地說道:
“走了。”
柳遲遲睜開眼睛,眼中滿是疲倦,她歎了一口氣,問道:
“禹親王,可以延遲到明日嗎?我今天……”
“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本王討價還價?”梁仲禹冷然地問道。
柳遲遲覺得方才壓下去的難受感覺又全部湧了上來,現在胸口憋著一口氣,有一種窒息的難受感。
她無奈地點點頭,道:
“好,走吧。”
沒有人扶柳遲遲,她自顧自地下了馬車,低垂著頭跟著梁仲禹的身後,夙雲對柳遲遲已經厭惡到碰都不想碰她一下,梁仲禹生著氣,腳下越走越快。
一個轉彎,梁仲禹就不見了身影。
柳遲遲頓時慌亂,她快步跑了上去,但是還是沒有梁仲禹的身影,她轉過頭看著夙雲,夙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她呆呆地站在走廊中,冷風呼嘯而過,刮著她的臉頰生疼,她忍不住彎腰咳了咳,在地上灑出幾滴血來。
柳遲遲頓時慌亂,她分明已經吃了藥了,怎麼又吐血了?她擦了擦嘴唇,隻覺得人間不值得。
正在她發呆的時候,頭頂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在這裏做什麼?還不跟上來!”
柳遲遲抬頭望著他,留給她的也隻有他的背影。
晚上梁仲禹才一碰她,柳遲遲就開始哭,跟以往糾纏到了極致的哭泣不同,柳遲遲的悲慟簡直讓梁仲禹一點興致都沒有。
他捏著柳遲遲的下巴,問道:
“真的這麼受不了?”
柳遲遲沒有回答,眼淚落到他的掌心之中。
梁仲禹好似被燙到了一般,連忙鬆開了她的下巴,他從柳遲遲體內抽出來,拿過一旁的毛巾隨意擦了擦,起身下了床。
“如果不想伺候,就趕緊滾。”梁仲禹無比煩躁地說道,說完披上衣服就大步地走出了房間。
柳遲遲蜷曲起身子,忍不住咳嗽了起來,越咳越厲害,越壓製反彈地越嚴重,最後她咳出一大口血來,躺在床上,仿佛身體裏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好在梁仲禹這個時候已經出去了,柳遲遲擦了擦眼淚,她真的有些堅持不下去了,她可以扛起所有汙穢的真相,但是麵對這樣的梁仲禹,她隻有退縮的想法。
柳遲遲咳得要死過去,等到終於平靜下來,她睜開眼睛看著麵前一大片的床鋪都被血給浸濕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梁仲禹如果看見了,她該怎麼解釋?
過了約莫一刻鍾的時間,夙雲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來,他的語調極其冷漠:
“柳小姐,麻煩您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宮。”
柳遲遲睜開眼睛,啞著聲音問道:
“梁仲禹呢?”
“主子走了。”夙雲想了想,又譏諷道,“我跟著主子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主子這麼倒胃口,柳小姐好本事。”
柳遲遲咳了咳,本著破罐子破摔的原則,拿被子擦了擦嘴,然後穿上衣服,打開門。
夙雲站在門口,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味,他直接撥開柳遲遲,抬步朝著房間裏麵走去,床鋪上一大片暗紅的血跡讓夙雲瞳孔都止不住地縮起。
柳遲遲怎麼了?!
夙雲連忙走出來,柳遲遲正靠著門,額頭上滿是冷汗,臉色也異常地慘白,她聽到動靜,睜開眼睛,她的眼睛極黑,眼中毫無亮光,語氣也寡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