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伽,你也來了?” 她露出了一個促狹的笑容,“奇怪了,今天怎麼沒有趁這種場合發揮一下你交際的才能?”
隻見恒伽毫無遮攔地凝視著她,“今天,我隻想坐在長恭的身旁。” 那種曖昧難解的口氣好象在她身上纏滿了堅韌柔軟的絲線,掙不開扯不斷,絲絲縷縷千頭萬緒。 \思\兔\在\線\閱\讀\
長恭本來是想調侃他,沒想到被他這麼一說,反而有些支吾起來,“你,你……”
“因為我隻要巴結你這個皇上麵前的大紅人就好了,還用得著花力氣理那些人嗎?” 他的唇邊揚起了一抹調笑。
“狐狸……你又耍我!” 她隨手就給了他一下。
恒伽見她心情已經恢複,不由自己的心裏也愉快起來。
晚宴將近過了一半的時候,忽然一陣琴聲憑空響起,如同綿雨初降,似由遠處依依襲來,悠遠綿長,使人沉迷。在這優美的樂聲中,一位身著朱紅長袖舞衣的美人步若乳燕穿林,翩然而至。身姿纖細柔軟,優雅有致;一雙美目顧盼流轉,神采飛揚。伴隨著輕巧絕倫的舞步,兩臂水袖空中回旋而飛,宛若高天流雲,美輪美奐。
“還真是個少見的美人呢。” 恒伽彎了彎唇。
“再美也沒有我四弟美。” 孝琬不以為然地接了一句,在他的眼裏,這世上萬物沒有一樣能比長恭更美。
“那倒是,” 恒伽眯了眯眼,“如果長恭身為女子,多半是個紅顏禍水……哎喲,長恭,你掐我作什麼?我隻是說如果啊。”
“要是長恭是個女子,我就把她許配給你!” 孝琬看了看他倆,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三哥,你胡說什麼呢。”長恭麵色大窘地瞪了孝琬一眼,眼角的餘光卻掃到了恒伽正看著她,那黑色水晶般的眼眸,明亮的仿佛可以倒映出整個春天的溫暖。
孝琬咧了咧嘴,“大男人有什麼好害臊,三哥說得也是實話啊,雖然恒伽沒你那麼美,不過也勉強還算過得去了,不然有什麼人能配得上身為女子的你啊!”
“行了,三哥,你就少說兩句吧!” 長恭挾起了一塊肉塞到了他的嘴裏,以防止他再繼續胡說八道。
這一幕盡收入了高湛的眼裏,他的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緊抿的薄唇已經泄露了他內在的複雜心情。雖然為看到長恭的笑容而感到喜悅,可她和孝琬的親密又令他感到了一絲妒意。身為皇上的他,又怎麼能像孝琬那樣自由自在?
他想起了今天的目的,便壓抑住了內心的不快,示意那舞者和樂隊全都停了下來。大殿裏忽然安靜下來了,所有人都不再言語,不約而同地望向了他。
他的目光落在了長恭的身上,沉聲道,“長恭,此次你在洛陽立了大功,金銀珠寶朕也賞賜過了,這樣吧,朕今天就將這個美女也賞賜給你。”
長恭愣在了那裏,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她難以置信地脫口道,“皇上,你說什麼?”
“蘭陵王,皇上說了要將這個美女賞賜給你,還不趕快謝恩。” 坐在皇上下首的和士開在一旁開口道。
這下子長恭徹底懵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皇上,臣……”
“莫非長恭覺得還不夠?沒有關係。” 高湛的眼波一轉,流露出高深莫測的神色,輕輕拍了拍手。
這時,隻聽一陣環佩叮當的響聲,從殿後居然連著走出了十多位容貌嬌豔的美人,澄霧彩靄之中,那些美人漪光漣灩,羅襪香塵,一路分花拂柳,迤邐而來。瑤裝映層綺,金服炫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