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這不是第一次了,突如其來的渴望點點滴滴融進血液,穿過肢體和心髒。他猶豫著,心裏萬分糾結,想要她,又怕嚇到她。要,或者不,簡單而繁複地煎熬。最終還是抵不住那內心焚燒著的欲望,啞聲道:“長恭……”他叫著她的名字,把手掌緩緩地貼近她的胸口,她心髒的跳動清晰而且分明,仿佛活躍在自己的掌心中,“長恭……可以嗎?”
看著她漲紅著臉不說話,他慢慢伸出手,手指探出,極緩地向前延伸,慢到仿佛要用一生來完成這個動作。手指在空氣中遊弋了許久才觸碰到她的腰帶,然後再手掌摩挲到衣物的瞬間迅速翻掌,一把攥住白色的衣帶,反手緊緊握住。布料充盈的感覺在手心間,他心髒狂跳,渾身無可抑製地顫唞著。
雪白的衣裳像盛開在夜色的百合,從她的肩頭處分開,落下……
她渾身輕顫了一下,微微睜開眼睛,又飛快地閉上,臉上帶著青澀與羞赧,為即將初嚐熱情慌亂而不知所措……極盡妍麗的魅惑姿態引得他難以自持,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滾燙的薄唇從那微顫的長睫處悠然滑落,輕咬挺俏的鼻尖,然後是唇與唇的纏綿廝磨。
“嗯……”低低的呻[yín]從火熱的交纏中逸出,點燃了彼此灼熱的呼吸。
身下的動作越發激狂,發自她身上的清冽的白梅香此刻如同熾烈的媚香繚繞著交纏的軀體,燭火曖昧地躍動,斑駁的光影半遮半掩著朦朧而火熱的誘惑。
不斷翻滾著,似要將糾纏的肢體焚為灰燼,直到最深處的結合,所有的感覺轟然逝去。眼前的不過是千萬朵回旋輕浮,而後片片散落的紅梅花瓣。
“櫻桃——”他低低喊出了她曾經的名字。
那一瞬間,長恭抓緊身下寢被中的蒼白手指,刻骨地撩人。
窗外,雪越發的輕狂了。
63 平叛
天蒙蒙亮的時候,恒伽起了身。他輕手輕腳地穿好了衣服,又坐回床榻旁,深黑得望不見底蘊的眼哞,散射出如煙籠萬巒的上古森林幽邃無形的目光,從四麵八方流向那還在沉睡中的女子。
一縷初升的陽光從窗外流瀉進來,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指尖,發尾,被子的褶皺——全都像要融在日光下,幹淨的好似透明。淡淡陽光隨著時間移動,恰好從門扉中進入,映在她臉上。
眼睛、鼻子、嘴唇、散落的發絲```都虛幻起來,像是要消失了。一切的一切,美好的不真實,仿佛完全不屬於這肮髒塵世。
他無聲地歎息了一聲,拉起薄薄的被子,蓋住身邊睡熟了的人,為她撥開一縷墜到額前的發絲。
至少現在這一刻,這裏還是寧靜溫煦的。
他閉上眼睛,不去想將要麵對的重重障礙,靜下心,思緒在她那白梅一般清冽的溫香中慢慢飄遠,漸漸融化```
昨夜的春光旖旎,如光如影,如暮如夜,緩緩地滲透著他的心。禁不住,他又俯首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麵頰,胸口滿溢了幸福,幾乎要將他整個融化```她,終究是屬於他的了。
突然,他斂卻了笑意,眉心隱隱地浮起了一絲複雜的神色。
有那麼一段時間,周圍一片沉默,安靜得可以聽見窗外雪落在地上然後碎掉的聲音。
淡淡的陽光鋪灑在兩人身上,溫暖中帶著哀傷。有時候陽光也是很無情的東西,就因為給予太多,才覺得無論怎樣都很留戀。
幸福和幻覺從來都隻是一步之差,是時候```離開這裏了。
見她睡的香,他不忍心叫醒她,壓低了聲音道:“長恭,等著我,兩個月之內,我一定想辦法接你去漠北。”說完,他直起身子,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她的睡顏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