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似乎在猶豫著,慢慢開了口,“我聽到宮女們在議論,你是不是準備攻打齊國了?”
要是在平日,他可能不會回答這樣的問題,但黑暗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變得困倦而鬆懈,就好象一個自己已懨懨沉睡,另一個自己還在麵對自己的靈魂。
“是,我很快會再攻打齊國,之後還要平突厥、定江南,統一整個天下。”她的眼眸在黑暗中灼灼閃光,猶如夜幕中最明亮的北極星。
她的臉色一暗,不再說話。 ◇思◇兔◇網◇
屋外,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雪。
他驀地站起身,“不過不要以為你可以逃得掉,我到哪裏都會帶著你。”說完,他飛快地走出房門。他的腳步漸行漸遠,屋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昏黃的燭火將幽然的班駁投影在那一麵繪著海景的屏風上,躍動間竟仿若潮汐隱現,凝神聽來,卻隻聞屋外雪花簌簌輕落。
長恭聽了很久很久,再回過神的時候發現房間裏已經多了一個人。
“木易,你怎麼會在這裏?”她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人。
木易隻是淡淡看得著她,“娘娘,想離開這裏嗎?”
她心裏一驚,“你說什麼?”
他臉上的疤痕在燭光下看起來更加多了幾分猙獰,“娘娘,我是受人之托要帶你離開這裏。”
“什麼人?”
“突厥公主。”
“什麼!”長恭驚的差點跳了起來,“突厥公主?”
“恩,確切的說,她是我的雇主。我既然收了錢,就要帶你離開這裏。”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長恭忙不迭地地搶過來看,上麵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個字,“長恭,這個疤麵人是來救你的!”
見到這幾個狗爬般的醜字,長恭更是大驚,這不是小鐵的字嗎?什麼時候她成了突厥公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驀地又想到了什麼,低聲道:“她怎麼會知道我沒死?她又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我什麼都不知道,請娘娘自己去問她。”木易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隻要我帶你離開這裏,她就會親自來接應你。”
“那麼什麼時候```”長恭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有太多太多的疑惑想要問小鐵。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娘娘,我是來帶你走的。”他看著她,“事不宜遲,今夜就走。”
長恭剛點了點頭,忽然又搖了搖頭,“不行,我的孩子還在這裏,我要帶他一起走。”
木易忽然扯了扯嘴角。“娘娘。這個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在出生那天就已被我設法帶出宮,現在正在突厥公主那裏。”
長恭仿佛突遭雷擊,難以置信地顫聲道:“你說什麼?”
“娘娘忘了嗎?在你要看孩子之前,產婆將孩子抱去旁邊的房間清洗,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們用了一招移花接木。”
“我們?你是說```”長恭忽然回憶起了那一天,皇後和產婆那奇怪的眼神。
“還有皇後。”他不慌不忙地道,“你今夜的離開,也是皇後安排的。”
“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換了?皇後又怎麼會和你```”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這些意外,但想到真正的孩子在小鐵手裏,心裏又稍稍平靜了一些。
“娘娘,有些事情你也沒必要知道。如果你想離開這裏,就跟我走。”木易一邊說著,一邊踏出了房門。
長恭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那個熟睡的孩子,俯身輕輕親了他一下,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