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的陽光刺目,盛夏的光,張狂地,毫不留情地將一些都暴露出來,尖銳,甚至於刻薄。
辛夷淡淡地想:“文崎最近似乎在做什麼危險的事呢。求個平安符罷,昨天那夥人不好惹。”
當辛夷到香火鼎盛的城隍廟裏花五十塊錢求了張平安符回到家裏的時候,顧文琦已經在家裏了。他坐在沙發上,麵色不虞地看著辛夷推門進來。
“整整一天,嗯?整整一天你都去哪了?哼,你是不是跟姓賀的勾|搭上了?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居然無視我說的話跑出去?好本事啊,你。是我昨晚上沒能夠滿足|你,才讓你迫不及待地跑出去讓人操|你?”
辛夷怔怔地站在玄關,望著沙發上的顧文琦,說不出一句話來。
原來,原來,顧文琦是個會說出這種惡毒的話來的人麼?這……不是印象中的顧文琦。┆思┆兔┆在┆線┆閱┆讀┆
顧文琦應該是細心的,溫柔的,就算……就算他在酒吧裏被人輪|奸了,也依然溫柔地抱著他安慰他說“好了,一切都過去了,有我在”的,溫柔的人。
可是,沙發上這個人,又的的確確是顧文琦,他戀了五年的男人。
從什麼時候起,顧文琦變成這樣了呢?辛夷想。哦,是……從他被輪|奸之後罷。
果然……還是嫌棄他了麼?口中說著沒關係之類的話……
冰冷如同蛇一樣從腳底蜿蜒而上,盤踞到心房,脊椎裏也鑽進了一條蛇,冰冷寒涼。
看著辛夷發怔的樣子,顧文琦以為他是被自己說中了,不禁怒火中燒,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大步走過來,繞過茶幾的時候被撞了一下,疼痛讓顧文琦更加惱火,遷怒於辛夷。辛夷愣愣地站著,看著怒火滔天的顧文琦走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然而他怎麼都沒能料到的是,顧文琦竟然抬腳就踹了過來!
這一腳踹在辛夷腹部,辛夷踉蹌著,後背撞在門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慘白,秀氣的額角都暴突了青筋。這一腳出去,顧文琦也有了一絲悔意。腹部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各種柔軟的髒器都在裏麵裝著呢。
果然,他剛剛收回腳,辛夷就忍不住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大片的血,噴射在地板上,怵目驚心。
胃出血了……辛夷想。
顧文琦站在一邊,被嚇到了,卻始終拉不下麵子問候一聲。不知過了多久,辛夷才自己緩過勁兒來,坐在門口,靠著門抬手擦了擦嘴角。
“我不認識什麼姓賀的。”他說,“我今天出門是去給你求平安符了。”
辛夷說著,從懷中掏出那隻平安符來。
很俗氣。
顧文琦皺了皺眉,鄙夷之色毫不掩飾。
辛夷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良久不見顧文琦伸手,隻好自己訕訕地收回了手。
顧文琦似乎想說什麼,他的電話卻適時地響了,顧文琦看了看來電顯示,辛夷識趣地讓開門口,顧文琦就拉門出去了。
然後,再沒回來。
辛夷等得漸漸絕望,拿起抹布跪在地上擦地上的血跡,有什麼東西滴下來,辛夷抹了一把臉,一手的水。
☆、真相【去口口】
顧文琦這一出去就是幾天。
辛夷坐在沙發上,沒有開燈。外麵鞭炮聲聲,汽車報警器的鳴聲此起彼伏,煙花綻放,照得房間裏忽明忽暗。辛夷的臉看起來靜默深沉。
今夜,除夕夜。
四年前,哦,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