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段(2 / 3)

王寵幸了她們,不久,那對姐妹雙雙有孕。

紅衣的啞女子依舊慵懶地呆在自己的宮裏,淨手,焚香,彈琴。

那對姐妹來看她,說了一些多關照什麼的話,走的時侯,還拉著她的手讓她多出門走走。她在門口站住,不再送,卻看見其中一位像是腿軟了一下,下意識地去抓住身邊的人,兩個人都沒站穩,眼看就要跌下去,桃夭上前一把抱住她們。她們沒事,桃夭卻跌在了台階上。

禦醫匆匆趕來,那位皇妃沒事,倒是桃夭背上青紫了一大片。

昏黃的燈光,紅衣堆疊,一片白皙光滑的美背,一片青紫煞是礙眼。這個鏡頭很短,隻一閃,轉眼她就穿好了衣服。

剛穿好,王從外麵進來,她正要行禮,王一巴掌把她扇倒,“你竟是如此毒婦!”

據說,那兩個女人,都小產了。

她走出宮殿,走下台階,撿起一枚光滑的石頭在手裏把玩。

她看見了,看見當她們下台階的時候,這枚石子從她的宮殿裏飛出來,打在其中一位的膝蓋後麵。

垂眼,唇邊似有了然的笑意。

反正,陛下再也沒來她這裏。

她被冷落了,整個宮裏都知道了這件事。接著,她就被整個皇宮冷落了。

然後,開始有宮妃來她這裏欺負她,她都默默地,承受著。

一言不發。

冷落,持續到新年。

皇宮裏的新年,熱鬧和冷清可能隻有一牆之隔,也可能,隻是幾道回廊的距離。

絲竹管弦清晰地傳到這座殿中來,明明處於熱鬧之中,卻格格不入地冷清著,明明是最受寵的妃子居住的宮殿,卻冰冷得不像是人間。

公冶子閑入宮來。

他從黑暗中走來,他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裏放下幾枚幹枯的蓮子。

他問她:“你……苦不苦?”

她隻是笑著,飄渺得像是湖麵上的白霧。

桃夭沒有跟公冶子閑一起離開。

王在夜深的時候來到了她這裏。一夜纏綿。皇上已經不想幾年前那樣眉宇間總縈鎖著壓抑和愁緒,現在的王,意氣風發。

他問她:“你……沒有什麼想要的麼?”

她想了想,執起男子的手,像初遇時那樣,在他的掌心中寫下:陛下沒有什麼想給的麼?

這是她,第二次,在皇帝手心裏寫字。

她認真而嚴肅地望著皇帝,讓皇帝一陣恍惚。但皇帝終究沒有想起什麼,問她想要什麼。她卻是笑了笑,一如既往地淡泊飄渺。

陛下,您許的皇後之位呢?

那飄渺的,沒有說出的話湮滅在未出口的時候。畢竟,她並不稀罕那皇後之位。

她,隻是想問,罷了。

接下來的一連數日,她再沒有見到皇帝。直到有人傳召,讓她到禦書房去。

禦書房,後宮的女人不可以踏足的地方,可是有皇帝的詔令,她沒有退路。

獨自一人步入空曠寂寥的大殿,卻沒有見到讓她來的人。一陣甜香,她閉上眼倒了下去。

仿佛預料之中般,她的嘴角,噙著笑意,卻搖搖欲墜。

而後,王怒斬了公冶家的幺子,最有才華的幺子。再然後,聽說,公冶家老太爺傷怒之下,一病不起,撒手去了。公冶家其他幾個兒子實在窩囊,沒幾天就在教坊為了正一個女人弄了個一死一傷,這樣,公冶家算是完了。一個開國功勳之家就這樣眼看著就要沒落下去。

太後卻是不是好相與的,硬是不相信公冶子閑會做那種大逆不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