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和那個柳鳳娘。

試圖維持花魁形象的柳鳳娘,優雅的步上前一福身,隻是步伐顯得有些蹣跚。「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奴家與仆人欲前往夜城探親,路經此地時,不料遇上山賊攔路打劫,奴家和婢女、隨從們失散了,而他們……」

不愧是北方花魁,美眸一紅,眼眶中蓄滿淚水,波然欲泣的模樣更顯得她楚楚動人,讓身為女人的荊無情看了都不舍,何況是男人。

柳鳳娘抽噎了下,強忍住淚的開口,「若非遇見公子,恐怕奴家難逃山賊之手。」

「已經沒事了。」荊無情將春蘭輕輕推開,語氣不冷不熱的說。

「公子的大恩大德,奴家無以回報……」

「誰希罕你的回報。」春蘭打斷她的話。隻要不要眼巴巴的看著她家小姐就好。

「春蘭,去把馬牽 過來。」這個小丫頭越來越不像話。

「是,少爺。」春蘭心不甘情不願的去牽馬,經過柳鳳娘身邊時,還不客氣的送個不屑的大白眼給她。

「披著吧。」見柳鳳娘衣衫不整,荊無情解下`身上白氅遞給她。

「多謝公子。」柳鳳娘熱淚盈眶,揪著披風,癡癡的望著俊美無儔的荊無情。

荊無情的眼神清朗澄澈宛若晴空,不但沒有受她美色所惑,一身雍容高雅的非凡氣質反倒讓封為花魁的她有些自慚形穢,那冷淡中不自覺流露出的溫柔體貼,更是讓所有女人都忍不住心折傾慕。

她不禁想,如果能跟隨這樣英俊的良人,不管為妻、為妾,就算是奴婢她也願意。

柳鳳娘眼波流轉著感動直瞅著荊無情,眸中閃爍著莉無情非常熟悉的光芒。她忍不住在心中哀歎,這也是她為什麽不想多管閑事的原因。

柳鳳娘含羞帶怯的開口,「奴家是樓鳳樓的柳鳳娘,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荊無情。」她以冷漠疏離的態度回應柳鳳娘癡戀的眼神,「你身上這件珍貴白氅要一百兩銀子,記得還我,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賣你,我會上棲鳳樓去收錢。」不是她市儈,而是不想欠下感情債。

錢債易還,情債難還,過多的情債她無力消受,不管是男是女都一樣,還是趁早讓她幻滅。

聞言,柳鳳娘的眼珠子快凸出來,整個人難以置信的愣在原地。這個男人怎麽這樣,居然跟落難遇劫的她收錢?不過怎麽看,這位翩翩公子還是那麽帥,讓人怦然心動。

荊無情走到被點了穴的山賊麵前。「午時二刻一過,穴道自然會解開。」沒理會他們猙獰凶狠的眼神,她快速的在幾個山賊身上搜了下,隨即將重重的銀袋揣入馬背上的囊袋中。

「我想,勸你們改邪歸正大概也隻是浪費口水,你們好自為之吧,至於你們身上的銀兩,就當成這次送你們一個教訓的學費。」她是商人,不做聖人。念在有姑娘在,她沒剝光他們的衣服已經是客氣了。

這幫惡徒差點昏厥,怎麽也想不到打劫不成反被洗劫。

「公子。」柳鳳娘看傻了眼,這個荊無情比土匪還狠。

「我們就此分手吧。」接過春蘭遞來的韁繩,荒無情從容的回到馬背上。「對了,若是你要回城裏,我們可以送你一程,不過,路費要十兩,可等到城裏後再一起結算。」沒跟她收保護費就不錯了。

柳鳳娘錯愕了下,趕緊一福身,「荊 公子,麻煩你了。」至少可以跟俊美的荊無情同坐一騎,堪補破碎的心。

春蘭則是露出得意之色。憑她這個花魁也敢肖想她家小姐,門都……窗都沒有。

「春蘭,你和她共騎一馬。」

荊無情的話讓兩個女人登時垮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