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免了!”是魂連忙搖頭擺手。“那麼靈玉呢?”

“你想見她?”不棄皮笑肉不笑的問。

“怎麼可能,我躲那隻母夜叉都來不及。”

“從麻煩升級為母夜叉?”靈玉笑眯了眼,不疾不徐的踱進書房,“是誰出賣我的?”

“不棄,你不是說大師兄來了,那她……”是魂登時頭皮發麻。

“大師兄答應讓她留下。”不棄冷硬的臉龐沒有什麼表情。

“意思是?”是魂心頭有不好的預感。

“在護鏢這段時間內,她是你的責任。”

“為什麼不是你的?”是魂不平的抗議,換來不棄冷冷的一眼,他立刻噤聲寒蟬。

“是師兄,沒想到你那麼討厭我。”靈玉轉過身,雙肩顫唞,“我知道,小時候我曾經在你飯裏放白蟻,那是我不好,所以你記恨到現在。”

是魂露出苦笑,“你可是師夫的掌上明珠,我們親愛的小師妹,疼你都來不及,我又怎麼可能去記那幾百年前的事。”

“是嗎?”靈玉撫著被擦紅的眼,不枉她精心演出,“那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烏雲飄上是魂頭頂,“什麼事?”

“我也要出莊去。”

“也?”不棄危險的目光微眯,任何人想辦法出莊都必須向總管報備,以維護山莊內的隱秘安危,以防不肖分子滲入。

“是啊!我昨天下午跟大師兄談完,剛出房就看到三月和六月鬼鬼鬼祟祟的帶個小廝出莊。”

“三月和六月?”是魂眼皮陡的一跳,不經意探見不棄眼神瞬時變得陰沉。

“沒錯,我本想上前詢問,可是她們借了馬匹,一下子就不見人影。”

“還借馬匹?”靈玉每提一句,是魂的心髒就緊縮一次。

“鬼哇,去找福伯。”不棄沉聲下令,佇立在不棄身後宛若影子的鬼娃一揖,一眨眼的消失在門外。

“那麼你還看到什麼?”是魂斂眉沉吟,不用大腦也知道是何人出莊。

“我還看到她們帶著大包小包的行囊,好像是要做長途旅程。”靈玉沉思了片刻,“對了!在她們走後不久,小月和阿飛、那隻討厭的狗也溜出去了,而且是從莊內外牆一個狗洞爬出去的。”

“外牆有破洞?”是魂訝異的挑眉,斜瞟麵無表情的不棄。

“看洞口似乎是新挖的。有什麼不對嗎?”靈玉無辜的眨了眨眼。

不棄相信若男不是奸細,她不會離開,背叛他。

“少主,你找老奴何事?”趕來的福伯抱拳一揖。

“丁姑娘房裏可有人?”是魂小心的低問。

“人去樓空。”

“啪!”聽聞這個回答,一支堅硬的紫竹毛筆在不棄手中斷成兩截。

第六章

在三月、六月的協助下,若男順利的走出山莊,並約定由六月去城裏辦事;而三月護送若男去縣城。

若男生平第一次坐上馬背,與三月共乘一匹,她羨慕的看著英姿風發的三月騎在馬背上如魚得水,而她不到半天就已經腰酸背痛、四肢無力。

“照若男你所說的地牢位置,依腳程約莫一旬時間可達,我們快馬加鞭抄近路,又避開大城鎮,來回快的話,也要半旬左右,後天下午前應該可以到。”

“等等我!”

聽聞一聲叫喚,三月和若男不約而同轉身,隻見六月快馬趕至。“我也要去!”

“六月,你的東西呢?”三月蹙起黛眉。

“我在路上遇到客棧的小二,請他幫個忙了。”六月剛緩了速度與她們並騎前行。

“六月,你怎麼可以那麼隨便把自己的任務托付給他人?要是那小二向總管報告你根本未進杭州城,看你怎麼辦。”

六月心虛的吐了吐舌,她都忘了跟小二串供。

“算了三月,六月都來了總不好叫她再踅回去。”若男含歉的囁嚅,“都是為了我才海你們勞碌奔波。”

“若男,這是我們心甘情願的。”三月含笑的說。

“是啊!我想以後這樣來來去去探望你爹也不是辦法,幹脆就把你爹接出來好了。”六月率直的道。

“你別盡出鎪主意。”劫獄!虧六月想得出來。

“可以嗎?我可以把爹也接出來嗎?”若男翼盼的望著她們,心裏也曾有過這種夢想,但就因為是夢想,所以僅止於想。

她不會武功,又無財勢可以收買卒,能探望爹爹,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若男,不是六月自誇,那種天牢、地牢,甚至皇宮內苑,對我們地獄門的人而言,就像走到隔壁家門口一樣簡單。”

“六月,你收斂一點行不行?”三月撫額呻嚀,“若男,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協助若男出莊已是犯了戒律,要是再階獄,傳到少主耳裏……三月不敢相像下去。

“可是……”若男垂了月眉。她不該強人所難,三月和六月幫她的已經夠多了。

“三月,就順手幫幫若男嘛,我們是孤兒,自幼沒夫沒母,已經夠可憐;而若男小姐有爹,切無法生活在一起,每天受思念之苦的煎熬,豈不是比我們更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