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2 / 3)

康熙回過頭,頗有深意地看著我,“好好跟著老九,朕信你。”

我一愣,趕緊起身謝恩。康熙隨意揮了揮手,踏腳走了。

過了會兒,李德全笑著帶來了康熙的賞賜,“福晉真是好福氣。”

我實在笑不出來,腕上晶瑩剔透的羊脂白玉,閃著幽幽的光。

晚宴上,人人都盯著我看,太子,大阿哥,那些個福晉們,有些驚訝,有些不解,更多的都是嫉妒和不安,一席的寒意。身邊的胤禟倒是開心得很,春風滿麵,一個勁兒的給我夾菜,看他

這個樣子,我心裏真是難受,浮想一生,末了也隻落得個滿身淒涼。唉,看著他,我突然有想哭的衝動,眼角一下子瞥到了對座的胤禛,那眼神裏盡是深寒,從沒見他這麼看過我,我隻覺得骨頭都凍住了,動彈不得。滿桌的美酒山珍,我卻早已沒了胃口。

席散,府裏來人,說是下午兆佳氏生了個女兒,胤禟隻是淡淡地應了聲,名字也沒給。想來皇宮上下,可憐人比比皆是,唉,這皇家的雨露也不過如此吧。

☆、心傷

熱河一行,我的心裏再沒了早先的平和。自己的命運其實早就操縱在太多人手裏了。從我當初被放到宜妃那兒時候開始,這一步一步似乎早就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拉扯著。這些天我心裏總是亂亂的,晚上睡得很不安穩,常常猛的醒來,一身冷汗,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的惶恐,直到身旁傳來胤禟均勻的呼吸聲,我的心便會一下子柔了下來。他是我在這兒唯一信任的人了,我孩子的父親嗬。

窗外一陣陣涼颼颼的秋風拍打著漸漸禿了的枯枝,康熙四十五年又快見尾了。這段時間,胤禟跟著八阿哥為籌備月中即將舉行的武殿試忙活著,每天天黑了才回來,過來看看我,用過晚膳,就徑直去了書房,多半也就睡在那兒了。算算這個月我就要生產了,這幾天心情特別煩亂,胸口總是悶得慌,再加上夜裏噩夢連連,白天就暈沉沉的,昨個兒我便遣了晴兒去找胡太醫來。這位聽了半天的脈,也隻開了些定神開胃的補藥,叫我自個兒放寬心,以免憂慮傷身。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讓晴兒跟著去抓藥,便獨自漫步來到湖邊,呼吸著這綿綿秋雨過後泥土的芳香,頓覺六神清新,整個人舒爽了許多。

我一轉身,遠遠的瞧見胤禟身邊的小太監常喜兒快步跨出了前院,這小太監當年來宜妃宮裏給我傳過信兒,後來不知什麼時候就被八阿哥送來,跟著胤禟了。我疑惑的瞧了瞧那邊書房緊閉著的門,才剛過了未時,胤禟回來了麼?幹嘛不來我房裏打個招呼?我也說不清是怎麼了,心裏突然有些毛毛的,不敢去多想什麼,靜靜地就踱到了書房門口,正欲推門進去,忽聽裏間傳出八阿哥的聲音:“——那老四和太子本就近乎,到時還怕不把他給扯進去!”

“八哥你也不要太輕易就信了一個奴才的話,先看看再說。”是胤禟的聲音!我緊緊地咬著唇角,呼吸急促起來,雖然早就知道,唉——從來不曾聽見過胤禟如此冷冽的語調,我心口竟是說不出的酸疼,身下像被什麼給定住了。皇子們誰又會是單純的呢?胤禟對我其實很貼心了,那些個前頭的爾虞我詐,我也從來都不想去在意的。我笑了,甩甩頭,正想抬手敲門,

“嗬嗬,還是九弟你行,當年近水樓台那招,讓老四到現在都痛心不已呢。”

“八哥你還不知我麼,女人這茬兒,我什麼時候失過手了!皇阿瑪當初居然欲把她給了老四——哼,我想得到的,還沒人搶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