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睡不踏實,許是天氣變得快,你還是穿著吧,仔細一會又著了涼。”
“撲哧”那邊他塔喇氏一下子忍不住便“吃吃”地笑了起來,西西也湊上去道:“伯母,你看吧,不是西西不嫁,隻是這世間的男子有哪一個可以好過我阿瑪?”
我更加羞地麵皮發燙,伸手就一把打掉了胤禟手裏的夾襖,胤禟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們,還沒有說話,便見秦順一溜小跑著過來對胤禟說道:“爺,探花郎趙世揚來了。”
胤禟想了想站起來,重新拿過那夾襖蓋在我身上:“你要是惱我盡管捶我,可千萬別和自己身子過不去。我過去看看,一會再來瞧你。”說著便要出去。
我聽著“趙世揚”三個字,也顧不得他塔喇氏和西西狹促的笑聲,連忙一把拉住他的手:“剛才說的趙世揚可是山東巡撫趙敘之子,探花郎趙世揚?”
胤禟愣了一下,奇怪地看著我急切地樣子,呆呆地點了一下頭。
我也顧不得其它,便伸手拉過西西和他塔喇氏,對胤禟道:“我們也去看看這探花郎罷!”便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們疾步往前廳走去。曆史上這趙世揚便是九貝子嫡女四格格的丈夫,我怎麼也不能錯過啊!
到了花廳,隻看到一身青衫翩翩衣玦,立在廳堂的光影裏,如同一杆清潤超拔的玉笛,他聽到聲音轉過身來,見到我們微微有些錯愕,不過一瞬間便又恢複了自如的神態,拱手向我們分別作了揖。我看著眼前的男子,挺拔中不失儒雅,麵目清潤,風神超拔,長身玉立,風采翩躚。拿起羽扇係上綸巾進三國可以扮扮周渝,換身裝束改個行頭扔進秦汗能充充項羽!這樣的男子,我還是比較滿意的,配得起我的女兒!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我驚訝地發現所有人都奇怪地看著我,我微微一愣,胤禟已經上前輕輕攬住我,低聲詢問:“夕兒,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事,不小心走神了!”我朝他笑了笑。胤禟攬著我腰的手惡作劇似地掐了我一下,滿臉寵溺地俯身到我耳邊:“不準看別的男人!”我頓時傻了眼,他卻劍眉輕挑,嘴角微揚,“晚上再收拾你!”
我頓時紅了臉,又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發作,隻得尷尬地朝滿眼探究和戲謔的他塔喇氏笑了笑,又清了清嗓子鎮定下來對探花郎道:“久聞趙大人才名,今日一見實在是名不虛傳!”
話音剛落腰上又是一陣疼痛,我忍不住回過頭去狠狠地瞪了胤禟一眼:就沒見過你這麼能吃醋的!我這是在找女婿!真受不了……
那趙世揚看到我的動作不禁愣了一下,旋即又重新掛上笑意對我道:“福晉過獎了,詩書乃腹中物,世揚不敢班門弄斧!”
我滿意地笑了笑,不錯,謙虛有禮又沒有一味奉承。他看到我身後的西西微微怔了一下:那少女穿著一身紫煙紗裙,並非絕色,但眉目纖秀,竟像是畫裏走出一般的清麗無雙。
一顰一笑,自成風度,錦衣加身,卻難掩輕盈氣質。
西西被我硬拖過來,本來就有點心不在焉,看到眼前的年青男子雖說風度不凡,長得也算得上俊雅風流四個字,但想到很有可能又是逼著成婚的對象,不由得有些不耐煩,見他怔怔地看著自己,愈發厭煩起來,故意隔著花廳的雕欄,將身子探出欄杆外,伸手去接那飄曳作響的珠簾。
我看著趙世揚微笑道:“我這女兒平日裏嬌寵的沒了樣,這麼大的人了,猶是愛玩些孩子花樣……趙大人若不嫌棄,也多指點指點她。”
探花郎聽我這樣講不免愣了一下,連忙朝我拱了拱手:“公主千金之體,世揚不敢!”
西西本來懨懨地隻想走,聽我們這樣說更加膩煩,冷著臉朝我們說道:“女兒身體不適,先行一步還請見諒。”沒等我們有反應便轉身迤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