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禵？你這不男不女的東西在喊誰？”十四上前一步，對著胤禛冷笑道：“我是胤禎，愛心覺羅?胤禎！四哥，你不會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吧！”
頓時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不敢吱聲，八阿哥和十阿哥連忙上前拉住十四：“十四，你瘋了嗎？”
十三亦上前奪下胤禟手裏幾乎捏碎的酒杯，卻被他一把推開，胤禟突然揚聲大笑起來：“四哥？他還是四哥嗎？四哥會奪他的弟妹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殿中之人大多對我的出現，存有疑慮，雖一時臣服於雍正淫威之下，心中縱有懷疑也不敢吱聲，此刻見胤禟和十四當眾發作，更加無人敢出聲阻攔，反都在一旁靜觀其變。
“放肆！”一直坐在上麵不動聲色的胤禛突然猛地將手中的酒杯摔到了胤禟的麵前，“允禟，你竟敢出言不遜，以下犯上！”幾滴玉釀灑在胤禟沾塵的衣擺上，像是一串冰冷的淚。
胤禟捏起拳，澀聲道：“胤禛！你要這皇位，你要這大清江山，我從來沒有打算要與你爭，可是為何，你連我一生唯一的最愛都要狠心奪去！當年你和八哥爭，將她逼走，今日你還要把她逼死嗎？哈哈……皇阿瑪好眼光，將這萬民社稷給了你，他在天上看著呢！看你怎麼把他親指的九福晉，把他的胤禟生生逼死！”
此話一出，眾人俱是一愣，八阿哥猛地一個踉蹌退後幾步，眼神越發淒楚苦澀起來。
胤禛陰沉著臉拍案而起，厲聲道：“允禟、允禵，你們好大的膽子，不要以為是朕的兄弟就可以這樣以下犯上、無法無天，不要以為朕就不敢殺你們！”
十四回頭淡淡掃了胤禟一眼，又望著一臉陰沉的胤禛，冷哼道：“今日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帶走夕顏！要殺要剮，息聽尊便。用愛新覺羅氏的血，用先帝骨肉、天皇貴胄來祭奠皇阿瑪的英靈！”
殿上氣氛異常焦灼，僵持不下，一觸即發。
“夕顏？哈哈……”胤禛眼中利光一閃，突然冷笑起來，“那你自己問問她，她到底是不是董鄂?夕顏！是不是九福晉！”
瞬時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到我的身上，胤禛冷冷地看向我：“你告訴他們，你是不是董鄂?夕顏！”眼睛微微眯起，殺機迸現。胤禟和十四亦是一臉急切的看向我，多麼可笑，明明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董鄂?夕顏，卻都期盼著我說出答案。此刻滿殿的人都在等著看，看我如何為昔日愛侶求情，看我如何做出抉擇。
我不禁冷笑起來，緩緩走下高台，徐徐行至胤禟和十四麵前，款款下拜：“奴婢給九爺、十四爺請安！”
胤禟定定地望著我，麵孔在瞬間褪盡血色，他一動不動地望著我，淡無血色的唇微微翕張，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我強自鎮定地看向他，努力不讓自己顫唞，抿唇不語，竭力克製著臉上神情，不至流露出悲戚，可是整個人卻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再也沒有辦法填滿，那生命裏最重要的一部分就這樣硬生生從體內撕裂開去，那種錐心無望的痛苦，比十五年前的絕望離開更加讓人恐慌。
十四猛地一把拉住我：“夕顏，你在說什麼？你在說什麼？”眼裏滿是不可置信的震驚和難以接受的疑慮。
“十四爺自重！”我卻隻是淡淡地抽出自己的手，看向他，唇角依舊帶了一絲微微笑意。
胤禛終於滿意，將我帶到他身邊坐下。我看著月華映照下胤禟蒼白絕望的神色，他僵如石雕，隻目不轉睛望定我，一雙眼裏似要滴出血來。
我的心像是一張紙，薄薄的，脆弱的，被一雙看不見的手緩緩撕開，撕得很慢，發出沙沙的聲響，尖銳，疼痛，我捂住胸口，全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