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2 / 3)

他找老張聊了聊,老張自己也納悶,隻說:「小的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拙荊唯恐她夭折,加倍的細心照料,幾乎把全副心神都用在她身上,去哪兒都帶著她,總算不負苦心,她身體慢慢好起來,也越發令人疼愛了;相反的,大的天生身體好,不知為什麼,越大越不引人注目。」

冷霄卻豁然開朗,知道要如何對待他的妻子了。

風雪柳就如同雙胞胎裏的妹妹,先天不足須靠後天調養,疼之、抱之、寵之、愛之,慢慢的,她就會活出屬於風雪柳的風格與美麗。

他可以凶任何人,唯獨不能凶老婆;他可以把任何人踩在腳下,唯獨要把老婆捧在掌心!就這麼辦,他要讓雪柳感覺到自己正被丈夫珍寵著。

月灑銀輝,寢房裏,冷霄唇畔帶著滿足的笑意,側看身畔的小女人倦極入睡。

世上,再也找不出一個比她更能夠影響他心緒的小女人。

愛嗎?他迷惑地輕歎著,搖搖頭,還不到那程度。

一開始是對風家的怨怒,再來是同情她、可憐她;然後為了賭一口氣而強迫她成親,使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密不可分;今夜則生米煮成熟飯,再無退路。

怪的是,他絲毫不感到後悔,摟著她夜夜春宵似乎是很不錯的主意。

他不是沒有過女人,等在北方牧場的兩個小妾席香霓與嶽天慈均是才貌過人,勝過嬌小玲瓏、膽小怕事的風雪柳許多,但沒有一個女人像風雪柳一樣讓他花費那麼多心思,他向來當她們是陪寢用的,相對的供應她們奢侈的生活而已。

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事,況且這是在遇見雪柳之前收的妾,他不可能棄她們於不顧,他也從不以為這是個問題,但現在他居然有點擔心雪柳的反應,不曉得她能不能接受?

先前因為出遠門,暫緩派人去北方牧場,如今……還是再等等吧!等雪柳更適應他之後再說。

充滿了生機的早晨,蜂蝶在花枝上來去飛舞,黃鶯逍遙自在的恰恰啼鳴。

雪柳過著恬適的新婚日子,因冷霄的用心體貼,她也不再那麼怕他了。夜裏依他而眠,他身上有股屬於男人的氣息,安穩強健,仿佛天塌下來他也會為她扛起來,使她覺得安心。

長年來那顆孤獨無依的心靈,似乎找到了安歇的所在,雪柳好想這樣一直倚靠下去;可是大娘對她的威脅仍如影隨形跟著她,短時間無法完全根除。

不過,一大早冷霄對她說:「我帶妳出去走走、透透氣。」

她的小臉霎時充滿期待的光彩,冷霄看了更加憐惜,以石敏之苛刻,不可能放她出去透氣。

大街上人來人往,叫賣聲不絕於耳,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味道,有食物的香氣,有魚肉的腥味,有藥店正在熬藥的藥味,有落拓書生當街賣字畫的墨香,有困脂店的脂粉味……有骨董店、金玉鋪、布店、織坊、茶樓……

雪柳看得眼花撩亂,像鄉下人第一天進城,樣樣新奇。

冷霄還帶她去選布料,隻要她稍微看上眼的,就叫人打包送去冷家堡;首飾店則不必去了,真正上等的貨色都是送到富貴人家廳堂以供挑選,擺在店裏的反而不足一觀。

「我叫段必武幫我留意,我要一串每顆均同等大小的珍珠項鏈,作為妳的生辰壽禮,靈石鎮這小地方根本買不到。」

在茶樓裏用午膳,冷霄輕描淡寫的告訴她。

「我從來不過生日,你何須破費?」雪柳又感動又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