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失去她的感覺太可怕,不能再來一次,絕對不能。
夜色方褪,晨光猶在將明未明之際,風雪柳終於清醒過來。
仿佛作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噩夢而身心俱疲,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意外無法說得很清楚,雖然幸運的沒有流掉孩子,卻因此大病一場,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段琳每天都來探望她、陪伴她,尚未變成妯娌,倒先結為好姊妹。
「大嫂,我越看妳,就越覺得妳美呢!」段琳托腮笑睇著她。
「胡扯!」雪柳才不信,不禁含笑地軟軟斥了聲。
「妳都不知道,在妳昏迷不醒的那幾天,堡主簡直跟天塌了、地崩了沒兩樣,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誰勸他準招來一頓咆哮,唉唉!」雖歎息之,實則心羨之。「後來妳總算回魂活命,我心裏就想,我一定要好好的研究、研究大嫂的魅力來自何處,值得堡主傾心相待?連陽哥都直呼不可思議哩!我左看右看,前看後看,越看越覺得大嫂妳真的好看,我天天看都看不膩呢!」
「真的?」淚水懸著,險些要落下,雪柳動情道:「我都不曉得夫君他對我……」
「這麼癡心?」段琳心底也是感動的,回了個笑。「傻瓜!哪個男人好意思大聲嚷嚷自己愛妻子愛得要命?尤其像堡主那樣冷傲的男人,哪肯直接承認自己被愛征服?隻要大嫂也愛他,這就夠了。」
心窩暖暖的,芳容卻紅了透。「我總覺得自己不大配得上……」
「誰說的?堡主嫌過妳嗎?」段琳口裏輕斥,心下卻是軟疼。
誰教自己比她年長兩歲,自然要負起開導她的責任,才不負冷陽所托.
「沒……」吹皺一池心湖水,雪柳眉宇蹙結,遲疑一下,仍是將心事托出。「我早已偷偷愛上夫君,就怕他嫌我卑微渺校」
「才不會呢!如今妳也該明了,自己在丈夫心目中比天還大。」
雪柳怔怔想著,心緒飛遠了……
就連段琳悄悄離去,欲向冷陽報告好消息,雪柳都沒有留意。
直至冷霄回房,從她身後摟上了纖腰,臉頰挨抵著蠔首,陽剛的男子氣息溫熱如風,厚實的胸膛如山嶽堡壘一樣可靠,為她遮風擋雨,為她牽腸掛肚。
「夫君,我真的真的好愛你。」情絲糾纏,再也剪不斷了。
「嗯。」他知道。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我也愛妳。」男人語氣雖淡,終於說出口了。
淚水傾了,唇畔盈盈綻笑。
嗬嗬嗬……一舉除掉兩個礙眼的女人,她真是太聰明了。
蘭玉妄想攀龍附鳳,不除不快;席香霓一直壓在她上頭,她忍耐很久了。
「唯一可惜的是,那女人竟沒流掉孩子。」嶽天慈對月嗟歎,清清嗓音裏透了絲惆悵。「堡主還是沒有到我房裏來,不是隻剩下我能伺候他了嗎?」
鳳眸冷如冰,嶽天慈心裏冷哼一聲,「非鬧出人命不可嗎?」
想來也可笑,席香霓曾挑釁的對她說:「妳不是武功很好嗎?何不暗殺了那名臭丫頭,一了百了。」
那時她冷笑微漾,回答得幹淨俐落,「這種事若做得,四年前,妳該是第一個被我暗殺掉的女人。」
「妳!」席香霓差點吐血,不敢再提。
如今,席香霓已被趕出冷家堡,趕出靈石鎮,帶著下堂費三千兩銀子到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再釣一個金龜婿,真是辛苦了。
「總算出了一口長年惡氣!」沒有憐憫,有的隻是喜悅快意。
嶽天慈十分佩服自己能夠動心忍性,並有足夠的機智反應。
那天,她也在荷花池附近,隻是沒人注意到她藏身樹後看劍譜,她聽不清席香霓和風雪柳都說了些什麼,隻是,當她看見蘭玉拉著風雪柳靠近池畔觀荷,她知道機會不可失,抓起身旁的小石頭,疾射向風雪柳的膝後x道,使風雪柳腳一軟,跌落池中……